应了“乐极生悲”这词语,李文得意会忘形下,“噗通”一声摔入田沟中。为赶时间,李文二人抄条近道回村,而李文手脚还没恢复正常,走在窄窄的田埂上,忘形下跌上一跤是为常理。看着湿透的衣服,李文与李健生那笑声肆意更甚。俩没肺没心的家伙,连虫蛙都给吓得收了声。
“啊嚏!田叔早上好!”李文昨夜在健生家睡了一夜,醒来看到李田便打招呼。
“啊,李文呀,你昨晚睡我家了!这是怎么了?昨夜睡觉着凉了吗?等等啊,田叔我去用老姜煮个虾粥给你驱驱寒。”
“不用了,田叔!”李文知道田叔家日子不易。
李文刚刚看到健生爷爷在吃白粥,爷爷低头眯眼艰难夹起颗小小豆鼓后,先咬一半豆鼓和着白粥吃下第一口。第二口就将放在粥面上,剩下的那半边豆鼓拌粥扒入口。
如此一颗小豆鼓竟被健生爷爷当成了两口菜来下粥,李文哪好意思蹭他家的虾粥吃,他知道那是田叔昨夜辛苦逮来以换钱的。
“真的不用啦,我只是鼻子痒。我要回家了,爹娘会担心的!”
话刚落,李文便逃命似的往家飞奔。
今日李世富可高兴啦,他对上课的渴望前所未有的高。比起开蒙那日的情绪更甚期盼,他早上心中还直埋怨,今日怎么上的不是早课呢!
自上次受挫于陈凤兰后,李世富的威信扫地下加上反感他的所作所为渐多,先前围绕他四周的同伙早散得七七八八。
李世富自认是,昨天凭着聪明才智摆了那李文一道,令其洋相百出。这直接证明了,胖哥我虽胖,却是智计百出,跟着我才有可能吃香喝辣的。今天是摘果子时候呢,李世富当然是急不可待的心态。
好不容易熬到午饭后,李世富收好东西朝蒙院出发。当他走到村口那株大榕树前,心头那股兴奋劲如给浇下盘冰水,烟消云散。因为他只看到李健生和李源两人去上学,往时的三人行少了关健一人,李世富心中隐隐担心的事情似乎要上演。
“李文呢?他今天不上学吗?”三脚并两脚赶上二人,李世富急问。
“他生病了,现在正在床上躺着呢。”
“不可能吧!昨天他不还好好的呢,怎可能说病就病?他是想逃课吧!”
“你以为谁都会与你一样滑头,一样没有节操的吗?不信你去看啊!”
李世富当然要去看的,击碎他美梦之事当然要去证实。
当他带着最后二位死党迈进李文家大门时,由侧厢房中传出大人说话声:
“盈儿,咱文儿这该是受了风寒,你看这天气盖了两层棉被他还在喊冷。这急来的风寒病好治的很,根本不用看大夫,我用艾草灸灸便好。今天你可要好好看看,我老了,这种活以后恐怕要靠你去做啦。”这苍老声音,正是李文奶奶所发。
“好的,娘!我在这看着呢!”李文娘回答说。
“李文,李文该去上学啦!”李世富三人边喊着推开半掩房门,看到的是李家三位大人和佣人吴妈,他们围簇着躺于床上的李文,一脸的关切相。此刻李文的状况似乎不好,盖着棉被而唇青脸灰,闭着眼在歇息。
“听说李文病了,我们来探探他。”
“顺便来看要不要帮他请假的。”
“是的,是的!”
李世富一行三人看着室内诸大人投来目光,纷纷出言解释来意。
“你们都有心了,同学间就应如此团结友爱的。不过,李文的请假条我已交给健生、李源带回给先生了,不用再麻烦你们了。”李兴跟这三位同学解释着,看得出他对这几位的话辞深是满意的。
“兴叔,李文这病不打紧吧!”领头的李世富出言相询。
“不打紧的,他本来好好的,就是作夜受了些风寒才生这急病。我小时候也多有受此等风寒治病,每次我娘用艾叶灸一灸,半天就好全啦。这病来的快,医治得法的话去得也快。”
“爹,我现在觉得身体差极了,我想在家休养一个月行吗?这个月你就帮我请个私塾先生教教我吧!”李文虽浑身发冷,额上发低烧,可头脑还是非常清醒的,看着李世富那猴急样子,当明其来意,于是就半真半假想唬唬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