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无忌那日见了吕方之后,后面六七天便是毫无动静,整日里都是在府中休憩养伤,他也知道出兵援助不是件小事,想必吕方这几日都在与手下商议,便索性好生休养。 这天他正在院中舞刀,松松筋骨,却听到外面人生鼎沸,好似有什么大事发生一般,便好奇的走了出来,刚快到院门,便听到一阵抱怨声,探出头去一看,却是四五名当值的亲兵围作一团,在说些什么。
“陈璋那厮算什么玩意,不过一介降将罢了,竟让他当行营参军,出兵击贼,我们王总管岂不胜他百倍,什么时候到他了,当真是让人好生不服。”一个满脸大胡子的汉子满脸都是不服气。
旁边一人却嗤笑道:“你这说的什么话,且不说我们王总管勇冠三军,又是主公身边须臾离不开的人物,便说论资历,论军,怎的也不会低于陈司马,又岂会屈居一介参军之位,依我看这参军之位让牛校尉、徐二校尉,王校尉三人中任一人即可,怎么也不到那陈璋。”
一众人纷纷点头,在不远处偷听的许无忌听出了一点来了,这王总管指的大概便是那亲兵队的统领王佛儿,想必是吕方委任那陈璋以要位,他的旧部便有些不服气,在这里抱怨。许无忌听到这里,觉得与己无关笑了笑正准备转身离去,却听到先前那人道:“不错,听说这次出兵是攻伐睦、歙、衢三州,想那钱缪号称枭雄,集两浙之精锐于坚城之中,却当不住我们三日攻打,拿下这几州换是反掌间的事情,想不到这等好事,主公却让那些降兵去做,让我们这些子弟兵在杭州苦等,可是好没来由。”周边众人听到这里,不由得纷纷喟叹,显然说出了他们的心里话。
许无忌听到这里,顿时停住了脚步,沉吟了片刻便转过身来,走出院门,朗声道:“列位方才说吕公欲出兵睦、歙、衢三州,这可是当真?”
那几名亲兵见隔墙有耳,顿时大惊,有两人还认出了来人却是武勇都的使者,知道自己惹了大祸,若是按军律算,重的便是斩首示众,便是轻的也是吃上一顿军棍穿箭游营,不由得脸上都是惶急之色。彩!虹'文!学%超。速!更。新
许无忌看他们脸上神色便已经猜出了究竟,也不多话,霍的一声转过身去,快步往吕方节堂方向跑去。
吕方此时正与诸将议事,却听到外面突然传来一阵争吵之声,脸色顿时阴沉了起来。随着他官位日高,不知不觉间威权日重,虽未出言斥责,当值的自生赶紧躬身道:“那帮兔崽子想必是皮痒了,待属下出去看看究竟。”
吕方点了点头,刚说了几句,便见自生回来了,在自己耳边低声说了两句。
“什么,许无忌在外面和卫兵争吵,说马上要进来见我?”吕方讶然道。
自生点了点头,周围的将吏愣了一下,陈五皱眉道:“这节堂乃是军机要地,他许无忌不过是一介区区使臣,岂能说进便进的,自生,你且让他先回去歇息,主公有空时再见他便是。”
自生点了点头,正欲出去,却看到吕方摆了摆手道:“且慢,许无忌到没有什么,不过他此行来代表的却是武勇都的数千精兵,如今我莫邪都风头太健,四周都对我们有猜忌之心,不能再树强敌,须得和他们搞好关系,好无后顾之忧。自生,你且下去让他上来,切莫与其发生冲突。”
不过片刻夫,许无忌便上得节堂来,不过双手草草一揖,便算行过了礼,急问道:“某方才听闻吕明府欲出兵攻伐睦、歙、衢三州,此事是否当真?”
此时吕方已是三品大员,坐拥二州之地,麾下雄兵万余,许无忌不过是一名偏俾将领罢了,却在节堂之上如此质问,实在是无礼之极,将吏中脾气暴躁的几人已经是怒形于色,若不是吕方尚未发话,他们早已喝骂起来。
吕方却是神色如常,道:“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