扎金德在医院里等到快天亮了,手术室里的门方才打开来。从里头缓步走出几名带着口罩的医生和助手。不过他们的严重都带着疲惫之色,很显然这场手术耗费了他们不少精力。而做完手术的扎姆达自然也被人给推了出来。
扎金德看了一眼面色苍白的儿子一眼,忍不住心中一痛,这可是他的儿子。昨天的时候儿子还活蹦乱跳好好的呢,可是看看现在儿子居然半死不活的躺在那里,面色苍白的毫无血色。若非胸口还有起伏的症状,他都以为儿子挂掉了呢。
不过虽然现在没有挂掉,可是情况却也好不到哪里去。很显然儿子的伤势比他想象的还要严重,当然了具体的情况跟他做过手术的医生肯定更具有发言权,因此便急忙狂躁地奔到医生身边,就问他儿子的情况到底怎么样了。
医生告诉他说情况相当严重,非但牙齿被打落了几颗,就连双臂也是粉碎性骨折。虽然已经做过手术处理过伤势了,但暂时还没有度过危险期。但他却强调以他行医多年的经验来看,病人应该没有生命危险。不过病人的双手就算是治好了,恐怕也算是残废了。
扎金德心里那个绝望,儿子竟然残废了,自己可是“天蝎会”的一个头目,手下拥有上百小弟不说,手里这些年也存了不少钱。说起来在仰光“光龙区”也算是一个风光体面的人物,可是现在竟然出现了这样的事情,这对他来说也算是一种莫大的讽刺了。
瞧着儿子苍白的面孔,扎金德把拳头握得“咔嚓嚓”作响,暗暗发誓等找到打残儿子的凶手一定要他血债血偿。不过现在儿子正在沉睡中,肯定不能够叫醒他询问事情的经过了。但是还有另外几个受伤的兄弟也许可以问问他们。
想及此,扎金德才发现另外几名被打得凄惨的家伙也先后被从其他手术室里给推了出来。恰好有一名伤得不是特别严重的小年轻这个时候醒过来了,他便连忙奔过去问他是怎么回事?到底是谁把他们伤成这样呢?
那位小年轻看到扎金德就仿佛找到了组织一样,当即便忍着身上的疼痛,悲催地把被打的经过讲说了一遍,最后还叫道:“扎老大,这次我们不但没有请到从香江来的那两位港商,还受了这么重的伤,您一定要为兄弟们报仇雪恨啊!”
“放心,就算你不说,我也一定会搞得他们鸡犬不宁。”
扎金德面露狰狞之色,冷笑道:“敢在咱们‘天蝎会’的地盘把你们打成这样。尤其是还坏了咱们‘天蝎会’的发财大计,分明是不给咱们天蝎会面子。你应该知道,凡是跟咱们天蝎会做对的人通常只有一个下场,那就是死。好了,你们休息吧,我马上带人找他们算账去!”说罢,便带着人风风火火地离开了医院。
不过扎金德并未前往扎姆达被打地点“阳光大酒楼”,而是先回到了他的老巢“金德酒吧”,并马上打电话召集人手。他虽然报仇心切,但也并不是没有脑子的白痴,对方既然敢打他儿子,不给“天蝎会”面子,那肯定有所依仗。因此打算把手下上百小弟全部召集过来,商量商量再采取行动。
不过就在他刚刚打完最后一个电话的时候,房门却被人敲响了。
“进来。”扎金德忍住满腔怒火,不耐烦地道。
一个浓妆艳抹的黝黑女郎道:“老板,曲先生来了。”
“曲先生?那个曲先生?”
“就是上次来那位来自于香江的曲先生啊。”
“哦。”扎金德双眉一耸,连忙道:“快请!”
“好的。”女郎点点头,转身离去,很快带着一个青年而来。
青年生得相貌堂堂,鼻梁上架着一副金边眼镜,显得文质彬彬的——竟赫然是跟随上官玉婵前来采购的助手曲可为。但是那位美女恐怕无论如何都绝想不到,跟随自己而来的人,竟然会跟扎金德这个大混子接触。
扎金德从办公椅上站起来,迎面而来道:“曲先生你好啊。”
“你好扎金德先生。”曲可为走过去跟对方握了握手,郑重地道:“针对于昨天扎姆达被打一事,我没能帮上什么忙,阻止他们的劣行表示很遗憾。”
“没关系。”
扎金德摆摆手,叹了口气道:“这个事情我已经了解到了前因后果,此事并不怨你。坐吧曲先生,我很想了解下打我儿子的到底是什么人?还有之前咱们不是说得好好的么?怎么又突然出现了变故呢?”
原来曲可为为了获利早就跟扎金德暗中勾结。他本来是“吉祥如意珠宝首饰行”采购部门的经理主管,之前跟对方勾结到一起,采购的金银玉石原材料没少从中吃回扣中饱私囊。如果单单是这样还就算了,还以次充好,致使香江那边的“吉祥如意珠宝首饰行”遭到了客户的连番投诉和退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