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瘦翁桀桀一笑声音干涩无比的道:“人的东西我向来不在行!倒是你这老鼠成日里钻研这些奇技淫巧之物不怕耽误修行?到时寿元一尽便得尘归尘土归土么?”
瘦翁一边说着一边伸出枯瘦手掌在棋盘上略略一拂,棋盘便好似烟云一般在大风之中蒸腾而起,转瞬被吹得干干净净。
那老翁哈哈一笑浑不在意的随手丢掉一把石子道:“你我皆非古兽神体,灵根浅薄,能有今日已经是天大的造化了,即便此刻立死我雾海钓烟翁也丝毫不觉遗憾。”
瘦翁桀桀一笑有些刁刻的道:“听你这般言语我这土龟还真想送你归尘,看看你是否真的这般洒脱。嘿嘿,你要真的这么看得开那为何圣兽一唤你便颠颠地跑来?不要说你是来看热闹的,别人或许不知,但我和你可是数百年的交情,你这老鼠蜕化了一个好皮囊,长得一脸宽厚摸样却最是奸猾……”
就在此时山下突然有一道流光遁了上来。
两名老翁同时收口,眼睛微眯看向那流光。
那流光一闪一个身影出现在两名老翁身前。
就见这人一身藏蓝色的陈旧长袍,面容之中带着三分狠厉两分阴邪,头上一个髻被一根青竹所穿,手腕上一串褐色圆珠,竟是一身南山道的弟子打扮。
瘦翁桀桀一笑道:“南山道的人真是好大的架子,竟然让我们两个老物枯等这么久。要不是看你一身糙皮老肉我真应该现在就将你丢入锅中炖杀吃肉。”
那自称雾海钓烟翁的胖老却依旧笑呵呵的摸样,似乎对这人迟到丝毫不介意。
这南山道弟子不过筑基后期修为,但却似乎并不将这两名能语人言幻化人形的妖物放在眼中。
“寒山老龟,雾海钓烟翁你们两个老怪最好不要在我面前倚老卖老,我家道尊的性子你们应该最是清楚。”那南山道弟子言语之间竟然满是戾气,没有一丝一毫的客气。
寒山老龟和雾海钓烟翁两妖眼神同时微微一眯,不过想起南山道裘南山睚眦必报的护短性子不由得将心头之火压了下来。
他们刚刚褪去兽皮幻化人身,修为和人类结丹修士相仿佛,而那裘南山可是元婴后期的大修士。
凭他们两个要是得罪了裘南山那般的巨擘道尊想死都怕找不到埋尸之地,这也是南山道弟子向来嚣张跋扈的根源。
雾海钓烟翁哈哈一笑道:“这位小友说话真是有趣,十万大山内的妖兽野人此时已经摆开局面钓动商国大军,就不知南山道的人准备的如何了?。”
那南山道弟子道:“我南山道有一名弟子不久前被野人妖兽生生吞噬,关于此事两位是否要先给我南山道一个交代?”
雾海钓烟翁和寒山老龟闻言一怔,随后雾海钓烟翁道:“这也是无法之事,毕竟我们之间的合作乃是绝密之事,不可能使得一众妖兽野人全部知晓,从而对贵派弟子有所避让,所以有些误伤恐怕也是难免。”
南山道那弟子突然嘿嘿冷笑两声道:“什么叫做难以避免我南山道不管,但是我道中弟子绝对不能平白丧命。”
雾海钓烟翁和寒山老龟对视一眼,随后寒山老龟桀桀冷笑道:“那小友是想要以命抵命了?”
“以命抵命?那群愚蛮妖兽野人也配和我南山道弟子相提并论?”
雾海钓烟翁白眉一皱道:“那小友想怎样?”
南山道弟子冷声道:“我家道尊得知筑基弟子生葬兽腹心中悲恸异常,原本想要直接屠尽那群妖兽野人,但是目前大事要紧所以便隐忍没,按道尊的意思杀人偿命这是天道地理,但一只妖兽野人绝难抵消我南山道弟子性命,所以妖兽一千野人一千,只要头颅不要躯干,限你等两日之内筹措出来暂时为我南山道弟子陪葬,待大仗之后再细细分说我南山道弟子丧命之事。”
雾海钓烟翁和寒山老龟不由得齐齐倒吸冷气,都说南山道道尊裘南山最是护短,而且性子乖戾难以捉摸,现在看来这裘南山的性子还在传言之上,开口便要两千妖兽野人头颅为一个区区筑基弟子陪葬,并且听其言中之意竟然还仅仅是陪葬而已,而这弟子的性命还得等到大战之后一结算。
雾海钓烟翁白眉一皱方要开口,那南山道弟子抢先说道:“你们若是为难筹措不出,我南山道便亲自动手屠了那上万野人妖兽做陪葬之用,这次仅仅索要两千头颅已经是道尊法外施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