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元的左脸肿起就像一个涨了的馒头,上边有一个明显的痕迹,就像一个放大了的拳头……
“胡说,这分明是一个拳印,是窦打了你,你一气之下便将他勒死,然后抛尸江中时受的寒!”上元县令大喝一声,然后邀功似的向段飞望去,抱拳请示道:“大人,可要让衙役将他立刻拿下?”
上元县令的话让窦元浑身一颤,两行浑浊的老泪从满是皱纹的脸庞上滚落,那窦氏也同时一抖,若非苏蓉及时伸手扶住,她便要软倒在地。
窦明大吃一惊,脱口叫道:“窦死了?你们怀疑是窦元杀的?这怎么可能?一定是弄错了,窦已经走了快半年了,他就没回来过啊!”
段飞有些不满地看了上元县令一眼,淡然说道:“现在案子还未查清,抓人的事情还是稍候再说。”
上元县令有些不解地讪讪一笑,彭兴却疑惑地问道:“段大人,现在案情不是已经很明显了吗?为何还不将嫌犯抓起来呢?”
段飞向周围看了一圈,似乎只有苏蓉明白他的意思,他点着石斌、杨森他们几个,说道:“这个案子还有些疑点,你们几个说说看,说中一点赏银十两。”
石斌、郭威、洪邦、蒋骏以及杨森都已经决定做段飞的长随,永远跟着他了,见段飞问起,知道段飞在考他们,都绞尽脑汁地思索起来。
先两眼一亮举起手来的是蒋骏,他兴奋地说道:“我想到一点了,凶器,我们还没找到凶器!”
洪邦跟着说道:“死者是被勒死的,窦老汉与窦氏一个老迈一个体弱,似乎不可能办到,难道是先把窦灌醉了还是给他吃了蒙*汗*药?或者凶手另有其人?”
段飞赞许地点点头,一直跟着段飞的石斌与郭威倒是没有吭声,该说的都被洪邦与蒋骏说了,而且他们也明白段飞的意思,有意把机会让给这仨新来的小子。
只见杨森眼珠子转了转,扭头就走出房去,洪邦和郭威也四处转悠寻找线索去了,段飞赞许地点点头,然后微笑着对其他人说道:“他们说的都没有错,虽然可以确认窦就是在家里被勒死的,但是却还不清楚凶手是怎么勒杀的窦,也不清楚凶手究竟有几人,不清楚尸体是如何运到河边并抛入河中的,也不清楚窦为何回到家却没有人知道……这些疑点确实可以通过审问甚至动刑获得口供,但是本官却喜欢自己直接查知,根本无需嫌犯招供,更不需要动刑,这样的案子才是板上钉钉无可辩驳的铮铮铁案!”
彭兴惊叹道:“大人高明,难怪年纪轻轻便得获重用,下官佩服得五体投地,苏县令,你掌一方之治,还得向段大人多学学啊。”
苏县令汗流浃背地说道:“段大人确实高明,下官愚钝,还请大人指点!”
这时那窦元翻身下地,梗着脖子叫道:“我没杀人,儿媳妇也没杀人,窦根本就没回过家,他自己在外头胡混,被人杀了就杀了,你们这些当官的没一个好东西,该管的不管,不该管的却巴巴地跑上门来胡说八道,你们说窦是在家里被杀的,有什么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