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周宝的相貌并不差,但那嬉皮笑脸的模样,却是让人升不起半点好感,尤其是那双眸子,在微微转动间,尽往女人身体敏感的部位处偷瞄,这已经是周宝下意识的动作,养成习惯了。
若非知冬的性子沉稳一些,早就抄起桌面上的茶杯,狠狠的掷过去了。
周定见知冬的脸色徒然间沉了下来,心中一紧,凭着儿子的好主意,现在家中每天都有几十两纹银的进账,若是因为惹恼了这个丫头,使得上面的主家怪罪下来,让他们全家滚蛋,那可就太可惜了。
“不用!”知冬硬生生的回了一句,就站起身向外走去。
周宝听罢,脸色变的很难看,竟然站在门口,不给知冬让路。
知冬见状大怒,这周家的人,胆子也太大了,气极下,饶是她性子较为成稳,说出的话也没了分寸,大声喝骂道:“滚,再不让开,小心姑奶奶让人扒了你的狗皮。”
周定原本见儿子如此大胆,也是气恼异常,不过听到知冬骂人的话语,却是脸色微变,扒了狗皮?这不就是在骂他的儿子是狗么,儿子是狗,那老子又是什么?
其实这个药铺,也是祖上传下来的,周家世代行医,以前虽然算不上是什么名门大户,但好歹也在这一片有些名望,再加上周定当了几十年的掌柜,骨子里自有一股子骄傲,这时眼见知冬毫不客气的喝骂儿子,他的老脸顿时有些挂不住了。
原本把药铺盘出去,仰人鼻息过活,周定就觉着低人一等,现在倒好,连主家身边的一个小丫环,也敢在他面前大吼大叫,气极之下,他抄起椅子就砸向了周宝,不是这个孽障,他周定何至于落得如此地步。
周宝听到知冬的喝骂声也是脸上一阵青一阵白,他还真没想到这个平日里来到店中,只是中规中矩的办好差使,并不喜欢多说话,沉静的小丫头,骂起人来竟然这么不留情面,不过他还没来及的反口对骂,就见椅子夹杂着风声,朝着自己的脑袋砸了过来。
本身的往旁边一躲,随后听到‘啪!’的一声,椅子已是砸在墙上,散了架子,这一下可把周宝给吓的脑门上直冒冷汗,乖乖,这要是真砸在了他的头顶上,还不得开了瓢,要了他的小命啊!
没敢担搁,他拔腿便跑,不然再留在这里,轻了挨顿毒打,重了气红眼的老子很可能会要了他的小命。
“你给我站住,孽障!”周定弯下腰,拣起一根椅子腿,随后便追。
知冬没想到周定会这么大的火,也给吓了一跳,等她回过神来,跑出内屋,就见周宝已是夹着尾巴跑出了药铺的大门,过了好一会,周定才在周夫人的掺扶劝解下,骂骂咧咧的走了回来。
因为气恼知冬言辞无状,周定只是对着她拱了下手,就阴着脸走到一边,坐在椅子上继续给病人诊脉去了。
知冬觉着本来就是周定教子无方,这才使得自己受了气,现在见周定竟然给自己甩脸子看,心中更恼,她也不说话,就挎着装有空瓶的竹篮,离开了济生堂药铺。
见知冬气呼呼的走了出去,周夫人望了眼自家男人,轻声叹了口气。
离开药铺,知冬先在四周绕了一大圈,这才重新溜了回来,站在一个拐角处,不时的会冒头看一眼济生堂大门的方向,如果有治病的难民路过,她还会拦下来问一问药价,希望可以找到周家贪污药铺银子的证据。
因为太过讨厌周宝,知冬很是有耐心,就这样一直从中午,监视到了太阳快要落山的时候,不过一无所获的结果,却是让她很是气馁。
周宝中午被父亲赶出了家门,没敢马上回来认错,不然少不了挨顿毒打,因为怀中正好揣着银子,他索性跑到经常去的丽春院里喝花酒,好巧不巧的,正好遇到了几个狐朋狗友,于是他便又大方了一回,请几人吃喝了一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