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姨娘神色一阵恍惚,就算是两个师兄,也因为她性格坚毅倔强,不拿她当弱女子来看待,稍稍犹豫了一下,她没有说话,也没有移动,就这么站在了林敬之的背影当中。
那两个仆从昨天晚上显然吃了不少的苦头,被几名护卫狠狠的摔在地上,碰到了伤口处,这才痛哼一声醒转了过来,抬起头,二人见林敬之竟然站在面前,左边那个当先反应过来,赶紧开口求饶,“二爷,奴才知错了,求您饶了奴才一命。”
“二爷,奴才也知道错了,不该贪那点银钱帮恶人做事,奴才家中还有六十多岁的老母亲,和一个七岁多的女儿要照顾,求求您,就饶了奴才这一回,下辈子,奴才愿意给您做牛做马,报答您的大恩大德。”
右边那个努力的挪动着身子,想要跪下来,但试了几次都没能成功,边求饶间,脸上已是沾满了鼻涕眼泪。
林敬之望着有些不忍心,可偏过头看向庞大管事时,庞禄却轻轻摇了摇头,然后就闭上了眼睛。
即便没有闭上眼睛,庞禄的眼神中,也是淡漠的没有丝毫感情。
“你们把知道的都说出来了吗?”林敬之回过头,轻声询问。
“说出来了,奴才把知道的事情都说出来了。”躺在地上的两个仆从听到问话,赶紧连连点头。
仔细的瞧了一眼,林敬之才现,这两个仆从不但身上有伤,手指处也是鲜血淋漓,右边那个要更惨一些,十个指甲,竟硬生生被拔掉了七八个,十指连心,这得有多疼啊?
眼角轻轻抽了抽,林敬之转身便走,他实在是不忍心再看下去了,那两个仆从见状连忙强行挣扎着,又哭又喊的大声求饶,不过却被身旁的护卫扑上去,死死的按在了当地,一直等林敬之的身影出了斜道,庞禄才缓缓的睁开了眼睛,冷声道:“人这一生有很多错误是不能犯的,不然只有死路一条!”
这件事牵连到了林敬之的身家性命,这还了得?尽管这几个人只是拿了银子散播了几句谣言,并不知道事情的内幕,但最终的结果却是害的林家的当代家主凭白无故的重病了多年,这后果太严重了。
所以这几个人,庞禄是不会放过的,“好了,别哭了,日后林家不会亏待你们的家人!”留下一句话,庞禄也抬腿离开了地下室。
身后,是一阵阵悲惨的哭嚎。
急步走了出来,被外面稍带凉意的晨风一吹,林敬之才好受了一些,胸前不那么闷的慌了,说实话,真要算起责任,这几个人还真是罪该万死,因为真正的林敬之,已经死了!
不但死了,他们还因为几许银子,就害得自己的主人重病了好几年,为此可是吃了不少的苦头!
“二爷,您早间不是说今天还有大事要办么?”玉姨娘一直跟在林敬之的身后,见他一脸的不忍,想要劝两句,但又不知道该怎么劝,就索性提醒他一句,打算把他的注意力引开。
林敬之不笨,自然猜的出玉姨娘是为自己好,强自一笑,道:“嗯,今天的确是有大事要办。”
等庞大管事走了出来,林敬之随意吩咐了几句,就与玉姨娘领着几名护卫,匆匆走出了林府,直奔北城,前屯田管事张嘉的府上。
这一两天,蝗灾就要爆了,他必须与张嘉商量好,一起去荒地那边认真的勘探一番,顺便把张嘉手中那张图纸的不当之中,修改修改。
上了大街,林敬之在酒楼提了些上好的酒肉,然后依着记忆,在北城左拐右转了好半天,终于来到了张嘉的大门口,
“待会我与张大人有要事商谈,你们去外边吃些早点,再来门口候着。”
林敬之对着几名护卫说罢,扔过去几块碎银子,以前这些打赏下人,掏钱买单的事都是由侍墨来做的。
几名护卫应了一声,就乐滋滋的退了下去,这几块碎银子,足够他们到酒馆好好吃上一顿酒菜的了。
“嘭,嘭,嘭”像上次一样,这回仍是林敬之亲自上前,敲响了张家的大门。
“谁呀?”一个老者的声音,从院内响了起来。
这个声音林敬之很熟悉,正是上次开门的那个白老者,“老大爷,是晚辈林敬之,请您开下院门,晚辈找张大人有要事相商。”
随着他声音的落地,院内传来的脚步声,明显加快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