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郁香在林老太君的门口跪了一个多时辰,两个膝盖痛的要命,回到小院后,就将自己扔到了床上,懒的再动弹。
知冬与知秋虽然也陪着一起下跪,但她们是下人,可不能像主子那般随心所欲,二人强忍着痛楚,帮主子把裤腿挽了起来,等看到那两片青紫后,皆是一阵心疼。
“二奶奶,都怪奴婢胆子小,当时若是奴婢胆子大一些,再问上一遍,您就不用吃这么大的苦头了。”知秋边说,边小心翼翼的给唐郁香按摩。
知冬坐在另一边,也伸出小手在那块青紫的膝盖处轻轻揉捏,闻言小手一顿,看向了主子。
唐郁香偏过头,刚好与知冬对视了一眼,二人心有灵犀的同时叹了口气。
若是先前因为紧张与害怕,还有些不敢肯定,那么此刻二人,已是想明白了,刚刚跪的那一个多时辰,原本就是林老太君故意要罚的,若是当时知秋真的再胆大的问上一遍,进屋后,怕是就没那么好运了。
“这事不怪你,你们二人也跪了一个多时辰,下去休息会。”
知冬与知秋同时摇了摇头,二奶奶还痛着呢,她们怎么能下去休息,知秋先道:“二奶奶,您不用担心奴婢们,奴婢命贱,这点苦头不算什么。”
“是啊,奴婢从小就是吃苦长大的,对了,二奶奶,您不是医师么,身上有没有可以消青去肿的跌打伤药啊?”知冬也道。
唐郁香闻言拍了拍额头,懊恼的回道:“你看我这脑子,怎么把跌打药给忘了。”
说罢,就伸手入怀,掏出一个青色瓷瓶,里面装的正是跌打药酒。
许秀才给她留下的那本医书虽然已经磨掉了书皮,但内容却很是博大精深,治什么病的药方都有,而她从小又喜欢钻研,所以这些药物,都是她自己亲手炼制的,后来许秀才走后,她便养成了药不离身的习惯。
知秋手快,一把接过,然后将木塞拔开,先拿到鼻子处闻了闻,才皱着眉头倒出来一些,然后将瓷瓶递给知冬,用双手将药物搓开,轻轻的按在了唐郁香的膝盖上。
知冬也是有样学样,将药物均匀的搓开在手掌心,在唐郁香另一个膝盖上轻轻的揉搓。
这瓶内的药物效果非常好,刚敷在膝盖上,就有一丝冰凉之气,顺着皮肤与汗毛孔,渗入了骨肉当中,一般的跌打药只是消肿止痛,而唐郁香炼制的跌打药,还可以除去下跪时,从石板上渗入到膝盖骨头内的湿气,这样一来,日后就不会犯风湿骨痛之类的病症。
“嗯”
享受着两个丫环细心的安摩,唐郁香躺在床上,舒服的呻吟了一声,而这时林敬之,刚好从外边急慌慌的赶了回来。
听到这一声呻吟,可把林敬之给吓了一跳,他还以为是唐郁香受了伤,痛的受不了,这才出的呻吟声呢,他在外屋一撩门帘,就直接冲进了内屋,担心的问道:“郁香,你怎么了,有没有受伤?”
三女眼前一花,还没反应过来怎么一回事,床前就已经多了一个人影,林敬之望着妻子膝盖处的两团紫青,心中一揪,“郁香,你的膝盖怎么青了?难道是老太君又罚跪了?”
若果真这样,林敬之就要去找林老太君好好理论一番了,那李王氏可是胆大包天的要行刺主子的,换了是谁,也不会轻饶了李家众人。
知冬与知秋当先回过神来,赶紧要跪下行礼,林敬之却是摆了摆手,道:“你们二人也被罚跪了,不用行礼了,站着说话就成。”
说着,就坐在床榻上,心疼的想要给唐郁香揉一揉。
眼见自己珍藏了十几年的美腿,竟被林敬之意外的看了去,唐郁香俏脸飞红的同时,一股怒火也是自心头升起,这个人怎么这样,进屋之前连个招呼都不打,这个时候,她却是忘了,这个房间本来就是林敬之的卧房。
“你……”唐郁香恼怒成怒的原本要喝斥两句,但一偏头,却现林敬之那张俊逸的脸上布满了担心与心疼,眼神是那样的真诚,真诚的她心中一软,一股莫明的感觉便占据了心扉,于是她赶紧将棉被拉过来,把双腿掩盖了起来。
见到唐郁香的动作,林敬之的大手便顿在了半空,心中暗叫不妙,这里是大乾王朝,不是二十一世纪,别说是雪白的双腿,就是那两只小脚丫,也是不能随便看的。
心虚的抬起头,他快的瞥了娇妻一眼,正好与搞不懂那种感觉的唐郁香瞧过来的眼神撞在了一起,于是二人脸上俱是一红,同时将眼光移了开来。
立在一旁的知秋见两个主子正红着脸眉目传情,嘴角一弯,开心不已,拉了拉知冬的衣袖,一起无声的退了下去。
“咳,郁香,你腿上的伤,是因为老太君罚你跪地板了么?”林敬之脸上泛着潮红,尴尬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