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么时候学的日语?还说的这么溜?”苏蕊惊呆了!“鬼子的鸟语小爷还真不愿意学,只是奉天的日本人多了,听的多了也就会了,以后小爷给他们普及汉语!”许青云悠然一笑。作为后世的兵王掌握几门外语是最起码的,小鬼子的日语是必须会的。其中还必须会日语的几种方言。因为看情形,中日之间还必有一战。共和国前国防部长曾组建过一支专门对付日本人的特种部队,但却因为和平时期装备过高,消耗太而被解散了,不得不让人痛惜!
反观日本,其亡我之心不死。至今不肯承认侵华,美其名曰帮助共荣。共荣你妹啊?我他娘拿着刀枪住你家共荣试试?见过不要脸的,就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其国内重工企业据说至今仍同时保留民用生产线和军工生产线,军工生产线每日专人保养维修,以备战时随时启用。再看国内,连个日本马桶都要去抢,你大爷的,简直毫无节操可言!
许青云想想就觉得蛋疼。“不知章先生对眼下形势如何看法?”许青云目光转向章程。章程以文人特有的习惯扶了扶并不歪斜的眼镜侃侃而谈:“我泱泱大国当以德报怨,以圣人之理感化外夷……非常时期当在国府领导之下诉之于国联,以求公理之决断!”许青云用小拇指掏了掏耳朵,边用一种奇怪的眼光看着苏蕊。姑奶奶,这就是你看上的人?不错,这姓章的确实学富五车,才高八斗,可这脑子不太好用啊!许青云惨然一笑:“好一个国联,好一个公理!伪满成立时,国联公理在何处?苏俄承诺归还沙俄侵占我一百五十多万平方公里国土至今无下文国联公理又在何处?现今已民国二十年了国府却还要为晚清与列强的不平等条约用国家收入的相当一部分来偿还侵略中华的战争赔款国联公理又在何处?”
章程哑口无言。真是秀才遇了兵!苏蕊见气氛越来越紧张连忙插话:“章程,我快到了,你先回去吧,有空我会去报社的!”章程似乎觉得与许青云也没有什么共同话题。他也很奇怪苏蕊怎么认识这样粗鲁的丘八。“也好,许团长再会!”章程皮笑肉不笑。许青云上前两步搂着章程的肩膀凑在他耳边笑道:“小爷的女人谁敢有想法?有空来北大营坐坐,许某恭迎大驾!呵呵”后面一句苏蕊倒是听的清楚。
“老爷,夫人,少爷和小姐一块回来啦!”许府管事敞亮的嗓门似乎穿透了整条巷子。眼下形势紧张,许阳刚从外面回来。一群生意人在奉天公署不停的以各种方式打探着国府的态度。然而结果却让许阳很失望。公署那边释放的信号无非是让大家回去安心做生意,国府自有主张云云。一个明显的态度都没有还怎么安心做生意?许阳破天荒的妻请大员们吃饭的意思都没有便提前回来了。一众公署人员眼巴巴的愣是没打成秋风!做为一个生意人想在地方上做生意打点下当权人物是必须的。当然,像许阳这样的把生意做到英美等世界强国的人来说,区区奉天公署似乎还不在他眼里。但话又说回来,俗话说的好,阎王好过,小鬼难缠。生意做的再大,那始终民,民不与官斗这种根深蒂固的观念的存在不是没有道理的!
“他眼里还有这个家?还敢回来?”也难怪许阳这么憋屈,本来就是带着火回来的,一听说这个不争气的儿子回来了,更是如同火上浇油。这逆子去了北大营小半年了吧?愣是不带半句话回来,每回都是:爸、钱、儿!特别是这两个月,他是进了销金窟了?瞅这意思,这小子眼里就剩了铜臭味儿了?早知道当初就不应该让他进兵营。别这小子又染上了大烟,赌博各种耍子了?种种不好念头在许阳脑中一闪而过。倒是许母,一听说准儿媳跟儿子两人一块回来了像一阵风一样迎出了主屋,就连一旁的许阳都出乎意料,从来也没见夫人这样如此失态。
“二娘,想死蕊儿了!”苏蕊一把抱住许母。“我的老娘哎,也不先看看我这个亲生儿子?”许青阳简直嫉妒的要死。许青云也就在心里稍稍嘟囔一句。趁着这个机会才打量了一下这个自己“素未谋面”的母亲。身材不矮但很消瘦,两鬓发际已现了些斑白,可见这个家也少不了她的操持!若是在后世,这样的家世不到五十的年龄稍微保养一下又怎会如此早的就显了老态?许青云两眼酸涩竟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不孝儿让母亲受累了!”这是发自内心的,前世没有父母不知道受尽了多少白眼辛酸。如今凭着渐渐消去的模糊记忆知道母亲还是如此爱着这个“不成器”的儿子许青云怎能不将她示作亲生母亲?
许母这才放开苏蕊,看着自己儿子的这一跪竟手足无措。“这孩子,你这是干什么呀,快起来!”许母一双柔软的手摸着儿子的脸。小半年了,自从儿进了兵营真是白天想,夜里想,走的时间白白嫩嫩的,现在回来了,却黑了,但也壮实了,懂事了,精气神也比过去好了不知多少。许母打心眼里高兴。如果刚才是因为见着准儿媳的喜悦,那么现在就是为这个儿子真的长大了而高兴,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嗯,叫老怀为安!
这一切让房中的许阳尽收眼底。这个不成器的儿子小半年竟然转变如此之大,这让他常久皱着眉头终于舒展开来。“蕊儿回来了,你这一走就是四五年,可让你二娘想死了!”几人进了屋,许阳也是先冲着苏蕊。这让许青云有种进错门的感觉!“我说老爹啊,儿子可是从兵营回来的你就不先看看儿子有没有缺胳膊少腿啥的?”许青云撇了撇嘴。。“混账小子,找打么?”许阳举起的右手掌却变成了拳头在许青云胸前捶了一下!“哎呀,老爹宝刀未老当真了得!”许青云作痛苦状。一家人,额,这个苏蕊还不是许家的人,不过许家上下早已经把她成许家人了。
一顿温馨的晚宴之后,许父将儿子叫进了书房。许母也拉着苏蕊的手说悄悄话去了。许父坐在椅子上轻摇纸扇两眼炯炯有神地盯着儿子。许青云当已不是过去的许青云,双手放置膝盖,精亮的眸子里充满着野性。“你真是我儿子?”许父半天才冒出这么句话来。“额,老爹,瞧您这话说的,除了您谁还有这样貌似潘安,风流倜傥的儿子?”许青云都怀疑自己怎能说出这么无耻的话来?瞧那老脸,哪里跟潘安搭边?再看人品,哪里又跟风流搭边?简直是下流嘛!
“父亲,儿子次回来是让父亲早作打算,本月十八日之前必须秘密离开奉天!”许青云收起了嘻笑的模样一脸严肃。许父的眉头又皱了起来:“日本人真的要动手?”许阳还是难以相信日本人会真的动手。别说国力差距,就说东北,几十万边防军兵力数十倍于日军,日军就是浑身是铁能打几根钉?再者说,许阳也通过种种渠道知道,此时日本人内部对于进一步侵华尚未形成定论,只是军部的人一相情愿而已。如果日本人真敢动手的话那可真不亚于一场豪赌啊!日本人真的有这个胆子?
许阳哪里知道,九、一八还真是日本人的一场豪赌,而且赌赢了。不仅如此轻易的占了北大营,而且很顺利地占领了奉天,次年初又全部占领了东北。就连日本人对于自己能够获得如此大的战果都震惊不已!以至于日本人胃口大开,挥兵南下兵不血刃下了锦州这个连通关内关外的兵家重地,之后行军一样又占了热河,兵锋直逼长城沿线,平津危矣!此中种种,许青云只能以自己的判断推演的结果隐晦地告之许父。饶是如此,许父也是被惊了一脑门子汗。吃惊的同时许父又打量了一眼进了兵营小半年的儿子。这真是自己的儿子?许青云好像真看出了许父的意思:“哎呦喂我的老爹,我真的是您如假包换的儿子!”
“额,这秋老虎还真不盖的!”许父左顾而言他。许青云满脸黑线!许阳是个生意人,十八号之前走没多大问题,奉天的家业也可迅速兑现。可是他是真的舍不得走,这里是他崛起的地方,至于山东老家,天知道还能不能回去?一旦抗战爆发,山东也必会先遭战火!能去的也就是西南,或者移居海外如英美等地。儿子的话他当然相信,可是他还是有种想打开儿子的脑壳看看他是如何推演的冲动!许青云又哪里知道他这一小小的私心日后竟成为宵小之辈攻击他的把柄。
至深夜,许青云退出父亲书房,刚要回房却发现一个白影在院中石桌旁轻摇秀扇。不是苏蕊是哪个?“苏大美女漫漫长夜无心睡眠?”许青云调侃着。“油腔滑调倒是一点没变!”苏蕊鼓了鼓小嘴白了他一眼。当然,这个白眼怎么看都像是怀春少女向着自己的情郎传情达意。至于苏蕊态度又变的如此暧昧许母从中居功甚伟。在答应了许母成为许家儿媳之后,苏蕊向许母提出还要对许青云继续考察。当然,儿子的突然转变也是许母向苏蕊提出此事的动刀。换作以前,许母也不敢奢望的。还有两个方面也是苏蕊敞开芳心的原因。一是白天许青云的打脸事件,让苏蕊觉的之前这个纨绔子弟似乎还有男人的一面对自己有所隐瞒?看以后老娘怎么收拾你!至于另外一方面么就是许母了。这么多年,许家就是自己的家,许母对待她似乎比对许青云还要好,拒绝亲人的请求对于一个姑娘来说似乎太过于冷血了。
“你怎么知道我给自己取的洋名?”苏蕊有些好奇!许青云嘿嘿一笑:“要是我说我俩心有灵犀你信么?”许青云的目光像这秋老虎一样让苏蕊觉得热辣辣的。“啐,谁信!”苏蕊躲过许青云的眼神。“你们女孩子取个洋名无非就是苏珊娜,苏菲亚什么的,我随便猜的。”许青云说罢两手一摊,双肩一耸,标准的洋人动作!“我还知道你这里有颗痣!”许青云向前一步看了看苏蕊鼓鼓的双峰坏坏地笑着!“你这个流氓。哼!”苏蕊恨恨地跺了下脚留下一阵香风飞也似的逃开了!天呐,这个他都知道?苏蕊真是羞地想钻进地逢里。她哪里知道前世许青云早已看过苏菲亚那深深的事业中醒目诱人犯罪的一颗黑痣?只是许青云不确定眼前的苏菲亚有没有。难道闷对了?“迟早是小爷的女人,羞毛线?”许青云戏谑的话语隐约飘进苏蕊的耳朵里!
“终于扳回一局!”许青云望着云层中躲闪的月亮得意的笑道。前世被苏菲亚“非礼”一直让他耿耿于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