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呦,是虎仔啊,我是泉州安海的刘香,台湾舰队陆战队的,和你大哥郑芝龙是军校同一期弟兄,”
郑芝虎举着火把向河中心挥舞了几下,忽然灵机一动,大声喊:“刘老哥,木筏上可还能站得下三百骑,”
……
努尔哈赤带着大队人马连夜往西逃跑,赫图阿拉城下之战,在他而言是极少见的大败,而且是伤及了八旗根本的大败。
他满心懊丧、悔恨交加地骑在马上,在举着火把的巴牙勒亲兵护卫下,沿着苏子河前进。
巴牙勒亲兵依旧尽忠职守,前后左右派出哨探快马,前锋哨探前出一里之外,他们是唯一还保持着完整的建制、基本骨干力量尚存的八旗部队。
但是,黑夜之中匆忙的行军,而且是大战失败后的行军,使巴牙勒亲兵疏忽了五十步之外的苏子河南岸树林,这是前锋哨探搜索过的地方,但是巴牙勒骑兵前锋前脚刚走,就有一队中华军骑兵悄悄钻到了林子中。
李晓好不容易跟着努尔哈赤的脚步來到苏子河边,迎面遇到多个八旗兵哨探,而且他们后方影影绰绰似乎有着大队人马。
乘着黑夜的掩护,李晓带着自己的600名骑兵团前锋营弟兄在南边密林中躲避八旗哨探,在哨探们刚走,他带着弟兄们回到了河边,刚好发现努尔哈赤的中军大队人马经过。
他并不知道眼前这名被上千人围绕的八旗大将是谁。
他下令手下弟兄全体用骑枪瞄准这名被严密保护着的八旗大将,黑夜之中,这位大将周边的火把最多。
李晓深吸一口气,举枪搁在左手,扣动扳机首先开火,然后600杆燧发骑枪连番打响,努尔哈赤周边像是下了一阵铅弹雨,他的高头大马仰天长啸一声后倒地不起,努尔哈赤本人也在身上冒出多处火星、硝烟,一声不吭地倒地。
努尔哈赤是建州女真、八旗部队以致后金国的精神支柱,他忽然被子弹打落马,几乎立刻让巴牙勒兵集体崩溃了。
大部分八旗子弟扑向努尔哈赤所在的方向,在黑夜之中引起了巨大的混乱,另一部分巴牙勒兵绝望地翻身冲向后面紧追不舍的中华军,在激烈的肉搏战中战死,亲兵统领阿巴泰也受了伤,带着人把生死不明的努尔哈赤抱上马,杀开血路向西狂奔。
李晓所部在第二轮手枪齐射后,立刻反身向密林深处撤退,躲开了一部分急于报仇的八旗兵,他们在黑夜中并不跑远,不久又回到林子边缘,向处在混乱中的八旗兵打了两轮齐射:第一轮用骑枪,第二轮用骑兵专用的燧发手枪,然后再次乘乱脱离战场。
整个夜晚,李晓带着自己的手下乐此不疲地、周而复始地坚持这样的射击游戏,搞得苏子河南岸的八旗溃兵不得不在漆黑的夜晚冒死北渡苏子河,在河北岸继续向西撤退,结果,水手陆战队的木筏在中流撞上了这些八旗溃兵,郑芝虎在木筏连人带马直接跃入河中,放完一轮骑枪后,挥舞马刀向无数八旗兵的后背砍去。
水手陆战队在木筏上架起速射枪,在河中央用密集的子弹扫射两岸黑压压的八旗兵人群,几乎弹无虚发,造成了大屠杀一般的效果。
黑夜中中华军部队也发生了误击,不过已经完全失去指挥的八旗兵已经彻底崩溃了,沒有任何八旗部队能够利用中华军的混乱了。
……
辽东行军大总管赵铁带领自己的直属骑兵营、亲卫营沒日沒夜赶路,终于在赫图阿拉战役结束后的早晨來到了战场,这里已经成了人间地狱,数万具尸体躺在方圆十里范围内,死去的战马与人的尸体数目相当,这里的每一条小溪、沟渠都是殷红的,苏子河的一些河段,两岸堆满八旗兵人马尸体,几乎能够把苏子河截流,构筑一道尸体大坝,血腥味是赫图阿拉城方圆十几里内唯一的味道。
中华军的伤员或坐或躺在马车、人力独轮车上,正在向赫图阿拉大营内送去,当时的火枪子弹在近距离内杀伤力剧增,八旗兵凡是受了枪伤的,即使不马上死亡,其中八成都会因为各种感染和并发症,在全身心的痛苦中悲惨死去,而中华军伤员死亡率要小得多。
精疲力竭的中华军正在苏子河边集结,有颜思齐的骑兵发现了赵铁,赶紧去报信。
赵铁看着遍布方圆十几里地的尸体,咋舌不已:“妈祖娘娘在上,此情此景我从未见到过,把我以前打过的所有战事中的死者集中起來,恐怕都沒有这里的多,”
他远远看见颜思齐带着一小队人马正在飞奔而來,对身边同样被震撼地无话可说的曾瑞说道:“我们來迟了,现在我们也只能干干收尸队的活了,”
曾瑞淡淡一笑,马鞭指指颜思齐:“此战之后,颜振泉将是我中华军第一名将了,船主大王曾经说过:此人今后将前途无限,果然如此……”
赫图阿拉战役结束的时候,原先浩浩荡荡的八万八旗兵,现在只剩下4000名巴牙勒兵还能聚集成团向界凡城跑去,他们在苏子河北岸遇到了数千正白旗溃兵,重伤昏迷的皇太极也在其中,努尔哈赤此刻已经是弥留之际,在阿巴泰扶持下最后看了一眼重伤昏迷的皇太极,长叹一声:“海寇军非八旗能敌,此乃天亡我也,”
女真族一代雄主、大明朝辽东边疆的大军阀努尔哈赤,就此在败逃途中重伤,死于古勒寨以南两里的苏子河岸边。
努尔哈赤的死讯,阿巴泰极力保密,他沿路收集败亡的八旗兵,在古勒寨略作休整,收拢了各旗溃退人马总计10000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