辽东半岛三十里铺至普兰店的大路上,鲁晓艺带着自己的骑兵营快马加鞭地向北飞奔。
不久,稀稀拉拉的难民已经在旷野上消失了,辽东半岛的大地被西边平坦的旷野和东边山区森林分成了两半,除了满目疮痍的荒野和无人烟的村庄外就空无一人,在骑兵营弟兄们眼中,这简直是一个无人的世界。
很快,他们听到了隐隐约约的火器射击声和爆炸声。
满族在中国大地上只能算是初生不久,后金八旗在决策高层中多少有人知道中华公司和尹峰的存在,而对于这个世界大势完全是无知无觉的,比起明朝当局而言只是难兄难弟的差别,在镶蓝旗的这支先锋牛录中,从只知道自己部落范围内事务的牛录额真阿拉齐,到普通的一名镶蓝旗骑兵,在他们心里中华军和明朝官军的区别是不存在的,所以他们一上來就是埋头发动冲锋,结果被李晓的亲卫队用燧发手枪齐射之后再遭到了一轮马刀砍杀,猝不及防之下吃了大亏,300号人折损一半。
八旗骑兵的优良素质在这时体现出來,初战受挫的镶蓝旗先锋牛录的骑兵们并未慌乱,他们每个人很快就稳住了阵脚,将兜了一圈回來向他们冲锋的李晓卫队围了起來,一阵缠斗后将李晓卫队的气势打了下去。
然后,镶蓝旗骑兵们全体向正在整队的李晓卫队冲來,但是这一次他们不再接近敌人打近战,而是在距离敌人五十步外放箭。
李晓卫队成员正在手忙脚乱给燧发手枪重装弹药,却见敌人不再直冲过來,而是玩起了转车轮的把戏,兜着圈向他们射箭,虽然中华军骑兵精良的板甲挡住了大部分箭矢,但还是有十余人被射中要害掉下马去。
李晓只好再次催动战马冲击,但是八旗兵不等他们冲近,就向后飞奔远离他们,虽然中华军骑兵又打了两轮火枪射击,但是由于燧发手枪有效射程不过二三十步,这一次只有几名镶蓝旗骑兵被打翻。
八旗兵兜了个圈子,却右转到了李晓卫队的一侧,再次施展骑射技术,把十余名中华军骑兵射下马來。
李晓气急败环,不顾身上已经中了两箭,大吼着拍马直追敌军,左右亲卫拼死保护着他,一群辽东汉子已经打出真火。
总算中华军的阿拉伯战马冲击速度比八旗兵的蒙古马快,李晓带队很快再次追上了敌人,这一次他们死活黏住了镶蓝旗骑兵,无论他们怎么兜圈子都不松口,又是两轮燧发火枪齐射,总算又有十几名八旗兵被打翻,八旗兵们这一次施展“蒙古歹”绝技,将几名追得太靠前的中华军骑兵射下马去。
几百名蓝衣骑士和黑衣骑士在辽东半岛的荒野上,如同决斗一般不依不饶地死死缠斗着,骑在马上的战士越來越少,然而双方不死不休的厮杀却一直在继续,任何一方都沒有人打算停手,也无法停手了。
这时,鲁晓艺带着第二师骑兵营赶來了,他是奉命來接应前出侦查的李晓卫队的,在中途他们遇到了李晓派回來的传令兵,立刻全速赶了过來。
骑兵营四个哨队展开四排横队,迅速向这一处战场扑來,八旗骑兵们见此情景大惊失色,却也并无四散逃跑的意思,他们分出两队人,一队30余人催马狂奔,向北面逃跑;剩下的一队大约还有50余人,掉转马头不顾一切向中华军扑來,意图以自己的决死突击掩护战友撤退。
……
这一次中华军与八旗兵的前哨骑兵战,是两军第一次交手,规模很小,伤亡却极惨烈;双方所有参战者总计400余人,最后活着的不到80人,李晓卫队的成员战死一大半,他自己也受了五处箭伤,其余人也几乎个个身上带伤。
当晚,三十里铺堡寨中,围绕着受伤躺在炕上的李晓,骑兵旅、第二师骑兵营的几乎所有军官都聚集在此了。
众骑兵军官听完了李晓的讲述,都对八旗兵的战斗力有了一些了解,鲁小天却是一直皱着眉头,忧心忡忡的样子。
鲁晓艺和他算是同乡同宗的兄弟,见他愁眉不展,试探着问道:“天哥,你担心个啥,明天我们第二师骑兵营归属你指挥,我们兄弟俩一齐干,來多少八旗兵都不用担心!”
鲁小天苦笑:“我不是担心打仗的事,而是那些难民,在海滩边足足有5万老百姓还沒有上船,这里还有一万多难民沒有离开,要是让八旗兵冲了过來,他们可就要倒霉了,我们可沒有多余兵力能去保护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