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楚瑜哭了好一会,桓玄才奇道:“楚先生,您这是怎么了?为谁而哭啊?”
“当然是为了幼帅啊!”楚瑜一边擦眼泪一边说道
“大胆!”桓石虔暴怒的看着楚瑜,“你这穷酸是活的不耐烦了么?”
“不得无礼”桓玄淡淡一说,桓石虔也就闭嘴了
“如今某身居荆州之位,统摄一州之事,对外,抗敌保家,对内,保境安民,虽然不敢居功,但是也算兢兢业业,不知道先生何以哭我?”
桓玄这个时候,还能够淡然处之,这也让楚瑜颇为赞许,这个年头,有这般涵养的人,不多见呢
楚瑜扫视一眼,一揖到底,道:“幼帅,楚瑜多有失礼,还请恕罪”
“无妨,不过不知道楚先生此次来我襄阳,是为了……”桓玄不解的说道
“请幼帅屏退左右”楚瑜说道
“不必,他们都是我的心腹,说的话,都可以代表我”桓玄这番话,却把一干人等感动的不行,这可是莫大的信任呐
但是楚瑜还是坚持,说道,“幼帅明鉴,不是楚某挑拨,实在是我主交待过,这番话,只能和幼帅一个人说”
如今,桓玄也知道,楚瑜现在已经是段业的人了,他对段业,还是很佩服的,因此也就只好颔首,道:“请各位先去处理各自的事务”
话都说到了这个份上,之前面子也给足了,桓玄的部下们自然也不好有什么怨言,因此也就纷纷都下去了
等到人都走完了,桓玄笑了笑,道:“幼帅明鉴,某主此次派楚某来襄阳,却是只有一件事,一句话,要带给幼帅,但是这句话是实在太过于敏感,纵然这些人,都是幼帅的心腹,现在也听不得”
“喔?你但说无妨”桓玄也有些好奇,他很想知道,段业究竟有什么事情,这么紧张,以至于连他都不能说
“幼帅!我主的话,就四个字,那就是要幼帅小心‘兄弟阋墙’”楚瑜一字一字顿道
只是话音刚落,桓玄就脸色变了,他霍然站起,指着楚瑜,道:“你……你好大的胆子!”
楚瑜却怡然不惧,梗着脖子,道:“这番话当然犯忌讳!但是幼帅明鉴!任何人都知道犯忌讳,楚瑜又不是傻瓜,会故意来挑拨吗?”
桓玄沉吟了一会,不得不承认,楚瑜说的有道理
其实挑拨这种事情,并不鲜见,稍微兄弟多一点,就肯定会面临争夺家产的问题,尤其是大户人家,更是如此
但是桓玄本来是不会在意的,毕竟自己虽然是幼子,但是论亲疏,父亲和叔父对自己的确更好论才能,桓玄也是当仁不让,论功绩,虽然西征蜀中,有损威望,但是不管怎么说,桓玄也觉得其他人去可能会更糟糕再者说了,自己和其他叔伯兄弟们,关系也都搞的不错如今大位已定,你们还有什么可说的呢?
但是楚瑜这个人,桓玄也是知道的,昔日他还是苻睿的人时,就已经给苻睿出了不少阴招,搞的自己很被动,那个时候,各为其主,桓玄也只能是心底恼恨,却并不至于会怎么样
如今苻睿已经到了,当时桓玄还想过,要不要把他给招揽过来,可是还没有等自己动作,这楚瑜就已经不知所踪了当时还以为他已经找了个地方躲起来避风头了
现在才知道,他居然也跑到段业那去了,这就让桓玄非常之嫉妒了,怎么什么好事儿,都让你给赶上了呢?
楚瑜这样的人,桓玄是有谱的,他或许坏,或许阴,但是绝对不笨如果他天真到跑来说几句鬼话,就能挑拨到自己这些兄弟们互相残杀,那不仅是侮辱桓玄,更是侮辱自己,侮辱段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