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氏和苻宏无奈的对视一眼,看着步伐轻盈的苻宝,都有点无语
难道这就是女生外向吗?张氏和苻宏这个时候心里都想到了这个词
这个时候,张氏的心情,其实还是带着一些欢喜的,她毕竟是个母亲,自己的女儿,能够得到幸福,对于她来说才是最重要的,别的事情,她都可以暂时不管
至于苻宏来说,那就是另外一个问题了,他需要考虑的,不单是自己的妹妹,更是要考虑这个国家
……
“你说,我要不要去见他呢?”苻宝坐在段业送的镜子之前,小脸通红的说道
“公主啊”秋儿笑了笑,“您看,你之前来之前,不是说您不紧张吗?怎么现在手都在抖呢”
“你说的轻巧!”苻宝放下木梳,“他连见我都没有见过,我现在就这样跑过去,那……那……那怎么可以?”
“怎么不可以呢?”秋儿一本正经的说道,“公主啊,您看,古代的卓文君都晓得主动去找司马相如,您又有什么不可以呢”
“那怎么能一样?”
“怎么就不一样了!”秋儿说道,“公主啊,其实都一样的,都是女人去找男人,有什么不可以的?”
苻宝可爱的咬了咬下唇,她抬头看了看秋儿,一咬牙,道:“那我就真去了?”
“去呗!为什么不去?”秋儿说道!
……
清晨,太阳尚未升起,天灰蒙蒙的,气候其实已经微微有些凉了微微的北风挟着寒潮冻进人的骨子里
长安城里的商贩总是起得早,尤其是屠户们,一溜肉案参差不齐地排在菜市两侧
年轻的陈文波从扁筐里拎出半头猪,“噗哧”一声扔到肉案上,牛耳尖刀粘在他满是油腻的大手上,轻灵地滑动,一根根骨头“刷刷”得被剔净,眨眼的功夫,半片猪肉软软地瘫在案子上
一高一矮,两个身着玄衣的吏卒,揣着手,大摇大摆地晃过来,嚷道:“交钱!交钱!五百钱!”屠户们一阵骚动,一个矮瘦的老人哭丧脸道:“长官,才纳了赋税,怎么又要?”
高个吏卒怒道:“什么叫才?上个月也叫才?”
那人带了哭腔道:“长官,五百钱太多,一个月不吃不喝也挣不来呀!上个月纳了税,一家子天天饿肚子啊”
矮个子吏卒哼道:“奸商奸商,无奸不商,不吃不喝,你早嗝屁了,还能在这儿忙活!”
高个子又怒道:“你们这些奸商!天王够宽仁了,如今天底下到处都不太平,鲜卑人羌人刚刚被打走,当兵的都还在饿肚子呢,你们交点税怎么了?“”可是天王不是刚刚免了税吗?“”你这个家伙,说你奸商,还真的一点不假,天王免得是天王的税,这是咱们长安城自己的税,一码归一码,好了好了,少废话,天王将士们吃的,喝的,都得你们供,你们敢抗律令,统统杀头!”
那屠户一缩脖,噤若寒蝉,一语不发,哆哆嗦嗦奉上五百钱
这事情看在其他屠户眼里,都有点噤若寒蝉的感觉,不过,大家也就是心里不爽,大部分人,还是都乖乖的交了钱
可是这个时候,一个一直冷眼旁观的胖子骂道:“靠!什么世道!我不卖了!不卖肉了,你总收不到我的税了?我宁愿这些肉拿回去自己吃行不行?”
这话一出,吏卒骂道:“不卖?不卖你就滚!不过你的猪肉留下!老子帮你卖!赶明你敢来,关你大牢!”
那胖子一愣,没想到这税吏居然有这一手,磨挤半天,显是舍不得那块肉,最后无奈只得咬咬牙认栽,东凑西借,交足了事
“你!”高个吏卒一指陈文波,喝道:“拿钱来!”
陈文波伸手“夸”的一声,又提溜一半猪肉摔案上,低头自顾剔排骨,根本没理睬他们
“哟呵!小子,好大的架子,老子跟你说话呢!”
那吏卒见他生得凶恶,黑凛凛的象头蛮牛,倒也不敢太过嚣张,可是等到他摸了摸腰间的佩刀,心气又上来了,故意扭了扭屁股,佩刀来回地晃动,催促道:“说你呢,赶快交钱!”
刁云怪眼一翻,“要钱?天王说了,免税了天王要钱,做臣民的没有话说,不然的话,没有!”
“我说的话,就是道理!”
“别说你俩狗日的来,天王老子来,也没有!”陈文波突然大声道!
众屠户们见有人出来创梗梗,都歪着脑袋看光景,虽然不敢大声议论,却也都在窃窃私语,有的人还在捂着嘴偷笑,显然看有硬点子跟他们较劲很高兴
那高个吏卒下不来台,闹个满脸红,抢上去,一把揪住陈文波的衣服,照他肋下“咣咣”就是两拳头
陈文波身强体壮,哪里在意这两下,只是他挨了几下后,大声道,”乡亲们你们看好了,是他打人!“说完陈文波道,“是你们逼我的!”说罢,陈文波眼睛一眯,铁锤般大的拳头一拳导过去,正中那人面门,把他打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