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秦帝国的监国太子有了后代,这可是大大的吉兆啊,之前,帝国在那么艰难,那么危险的局面下,都能顶住,如今不是果然开始打胜仗了吗,不是开始稳住了吗看来大秦国祚,果然是千秋万载啊
这一次段业的事情,也让苻宏非常得意,看来段业是要把姑臧闹个天翻地覆了,不过苻宏得到消息的时候,总摊牌还没有开始,但是,精明的苻宏,早就得到了旁人得不到的情报,段业要干什么,他还不知道吗?
正得意呢,身后传出苻诜的声音,苻诜是苻坚最小的儿子,最得他宠爱符诜见兄长心情甚好,便说道:“王兄,臣弟有一件疑惑的事要请王兄指点”
苻宏回头,笑道:“诜弟莫要这么说,为兄不过是监国,这君臣之间的称呼,却是不能用的,父王还在呢”
苻诜听了,心里有些嘀咕,这父王肯定是还在的,可是现在,却被苻宏和张氏完全掌握住了,外人根本就不知道怎么回事,这里面……不过现在,也不是追究的时候,大局为重,苻诜也只好不去想它,而是说道:“王兄,如今巨鹿公屯兵淮泗一带,与刘裕激战,现在已经大占上风,王兄难道就没什么想法吗?”
“嗯?”苻宏眉毛一挑,这苻睿,其实一直是他心头的一根刺,自己的这个弟弟,过去一直想夺嫡,自己是心知肚明,但是后来,他选择向自己靠拢,表现的非常真诚,自己也就相信了推心置腹之下,自己居然把一支强大的军队交给了苻睿,让他去讨伐刘裕
结果,刘裕,他是去打了,看起来还能打赢,可是这军队,基本已经完全被他掌握了,这笔生意,到底是划算还是不划算,恐怕也只有自己心里清楚了
苻诜见哥哥面色不善,也晓得他在想什么,心中不由有些哀叹,如今兄弟之间,闹成这个样子,不还是权力使然吗?就是自己,如果不是因为自己选择回到长安,回到他眼皮底下,长期在蜀中,恐怕也会被他怀疑的
这倒是没有办法的事情,苻诜设身处地的想,如果自己处在那个位置上,恐怕怀疑也是免不了的
苻诜还是解释道:“王兄,如今看起来,刘裕和巨鹿公,不管胜败,恐怕已经到了强弩之末了,而据我们现在的消息,建康方面,也完全没有增援的意思,王兄,这里面很微妙啊”
“这我知道,王家谢家如果还没争出个高下来,他们是不会出兵的”
“没有错”苻诜说道,“这时候,便是我们的机会啊,王兄,如今晋国既然自己在内乱,我们就不要管他们,免得我们的出手,反而促成他的团结,而巨鹿公带兵在外,我们也不必管他们,反正他们,进取不足,自保有余,为今之计,臣弟以为,到了出关的时候了”
“喔?”苻宏来了兴趣
“王兄,自从淝水之战,我军败绩之后,上至将军,下到小卒,说实话,不少人,都有惧战心理,主要是之前取得的那么多辉煌的成就,占领的那么多地盘,却瞬间都失去了,让他们都有些失去了信心如今在关中作战,算是本土内陆,赢了,也只是保家卫国的胜利,可是输了,却极大地挫伤士气,要想提振士气,扬我国威,让军民上下为之一振,只有把拳头打出去!”
“打出去?”苻宏深吸口气,“打到哪儿?”
“河东!”苻诜说道,“如今天下,没有战事,却很重要的地方,也只有河东了,这里现在只有少量过去慕容冲的人马把守,而根据河北方面的消息,慕容冲和慕容垂之间的争斗,已经到了最后阶段,慕容冲坐困孤城,败局已定,而河东留下的人马,却好多都是和慕容垂有私仇的,他们现在颇为不能自安,臣弟以为,现在可以派人招抚,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如果能够说服他们反正,自然是最好”
“如果不能呢”
“如果不能,也该早作打算,派大兵挞伐,如今河东空虚,只需数万人马,河东必然可以一举拿下,到了那时候,我们北面有了屏障,抵御河北和塞外的鲜卑人骑兵,也有了纵身,在江南北伐的时候可以威胁他的侧翼,还可以主动出击,极大振奋民心士气,这可是一举多得啊!”
苻宏听了,看了看苻诜,道:“你说的很好,可是,谁可以挂帅?”
苻诜一愣,道:“弟弟我愿意带兵前往”
“唔”苻宏点了点头,却没有说话
苻诜这才意识到,自己又犯了一个忌讳
要知道,苻睿当时,也是这么在苻宏面前慷慨陈词一番,极力诉说东征的重要性,苻宏才一时冲动,把军队交给了他,现在苻诜说的,其措辞,语气,几乎和苻睿完全一样,苻睿的结果,是名义上遵从,实际上自立,苻宏要是对这样的行为再没有一点警惕,那脑子真是被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