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有权当然得用,可是您看,光有权,不能兑现有什么用啊,现在我敦煌这点兵,也没有上面的明确说法,随便去介入,那不是事儿越闹越大么?”段业愁眉苦脸的说道
“好了好了”卫彬笑了,他现在真是越来越欣赏这个年轻人了,可是与此同时,他心里也有了一份隐忧,因为这个年轻人,实在太出色了
这么多年来,卫彬见过的年轻人多了,有的文采无双,有的勇冠三军,有的善于筹划,有的左右逢源,可是还真就没段业这种人
卫彬无法给出一个准确的形容词来,可是以他多年阅人的经验看,这个年轻人,这个现在仅仅是一方太守的人,就像东方的朝阳一般,有着无限的潜力,而且卫彬从段业身上,看见了进取心,看见了执行力,更看见了稳重与踏实
上一个让卫彬如此看重的人,是慕容垂的儿子慕容令,那个年轻人简直让当时的卫彬感到可怕,这也是他不惜违背苻坚的意思,不惜冒着杀头的危险,和王猛勾结起来,害死了慕容令
就算现在如日中天的苻宏,也是在经过多年的历练和平淡后,才厚积薄发,一举站在了舞台中央,而现在的段业,光芒耀眼,却并不刺眼,还很会保护自己,这样的人,当然可怕
对于这样的人,只有两个选择,要么收复他,要么杀了他
在这短短的片刻,卫彬脑海里已经想过无数种办法了,比如现在就暴起杀掉段业,比如在敦煌的期间或者离开后短时间内找机会干掉他,比如借刀杀人比如出军讨伐
当然,也想过笼络他的法子,高官厚禄估计不会有什么希望,这一刻卫彬甚至开始盘算起苻坚的公主来,这样的人要不要以招驸马为名把他调到长安去,能用就用,不能用也可以就近控制
卫彬为了苻坚,真是不遗余力,可是这个时候段业心里也琢磨呢,对于这个卫彬,看起来想从他嘴里夺食实在是太难了
“你这样”卫彬回过神来,“这事儿呢,是地方**务,老朽只是顺便出来巡视地方,但是却并没有得到天王陛下干预政务的授权,所以说这些事情,你还是得找节下拿主意,这个是规矩,没有规矩,不成方圆,这个不能乱”
“嗯,段业谨遵教诲”
“不过嘛”卫彬看了看段业,“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要是那边真的都杀成血流成河了,你不管,那也是失职,在你权限内的,你可以派出一些少量的,没有军队名义的人,去干涉一些,河湟闹成这幅模样,天王是不会开心的,再说,兵连祸结,死的可都是老百姓呐”
段业发现,他果然和自己想的一样,区别是自己已经去做了不过他却不敢表现出自己心里的那种感受,低眉顺眼地说道:“大人高见,段业就这么办”
“你是已经办了!”卫彬淡淡一说,眼睛一咪,似笑非笑的看着段业
段业心里一沉,却若无其事的说道:“大人哪里话,没有授权,段业岂敢乱来”
“你乱来的地方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