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远刚30多岁,能统领这么一支军队,其实已经不算差了.可是在那个什么都讲究门第的年代,他的出身,便注定了他的发展极为有限。一个裨将,能有什么出息呢?更何况,他的能力也只是一般,平素干的都是带着士卒们训练,偶尔剿一剿马匪而已。
如今他的任务,是带着军队迅速赶到高昌。其实这只军队也是杨太守从梁使君那里要来的,除了百余亲兵,本来也不归他管,只是杨太守认为,高昌太过紧要,一旦落入敌手,事情就很麻烦,他一定要赶紧赶回去,坐镇高昌,姚远只需要在日落之前,把军队平平安安的带到高昌,也就算立了一功。
姚远接受了这个任务,一路上他不断鼓动这支杂牌军的士气,并且合理的安排了休息,还打了几个不想走路的兵得屁股,因此在太阳已经挂在天边时,高昌城的城郭已经隐隐出现。
“弟兄们!高昌就要到了!再加把力气,进了城,老子请你们吃酒,啊!哈哈哈哈!”
姚远说的开心,士卒们轰然应诺,顿时脚步又加快了不少。姚远矜持的笑笑,对自己的表现很满意。
“将军!你看前面,那是谁?”亲兵苗刚大声道,这苗刚和姚远是同乡,反应快,平素乖巧会来事,很得姚远信任。
“弓箭手准备!”姚远也看见了冲过来的三骑,怕是有诈,忙道。
“前方何人!下马!”姚远的亲兵们一齐高呼,这时候已经能勉强看清了,三个人明显是两武一文,后面那两个是兵,前面的是个文人。
“哎呀,那是孟凡啊!”苗刚怪叫道,他和这个孟凡可是老相识了!平素孟凡虽然不得宠,但毕竟杨翰的地位要高些,孟凡也就狗仗人势,在苗刚这些亲兵面前牛哄哄的,根本不把他们放在眼里,苗刚这人本来是个火爆的脾气,可是地位在那,他也不得不忍气吞声,如今看那孟凡身上带血,狼狈不堪,他心里就幸灾乐祸的很。
仿佛是为了呼应一般,孟凡“扑通”一声,从马上栽了下来,还在地上滚了几滚,黄沙上拉出了一道不短的血迹。
“停!”姚远也看出了端倪,这人是杨翰大人身边的人,这时候跑了出来,难道有什么变故?谨慎起见,他还是让身边的人停了下来,免得踩踏到。
段业和段平也下了马,扶起了孟凡,孟凡却是在两人搀扶下,挣扎着朝姚远跑去,一边跑,一边哭号道:“姚将军!姚将军!太守大人死的好惨呐!你可要给他报仇啊!”
段业也不由暗暗佩服,这哭号可是不带一点虚的,眼泪说来就来,两道泪痕把脸上的沙冲开,看起来甚是可笑,可是那悲悲切切的神情,真比死了爹妈还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