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云不悔斩钉截铁地说,“母亲您性子要强,若是您的,您也会要的干干净净,您不屑于用这种手段,何况,您是真心爱着父王,希望父王幸福,又岂会让他失望。”
王妃凝着云不悔,骤然仰头大笑,一行清泪顺着眼角滑下来,云不悔心中大怜,却只能默默无声看着她,看着她发泄自己多年的郁结。
母亲,母亲……
王妃道,“多年枕边人,竟不如你了解我,我这一生,真是可悲,丈夫的心从不在我身上,又怎么会了解我,我追求了一辈子的东西,一天天地断送了,别无他法,我真是失败。”
“不,母亲,您一点也不失败。”云不悔浅笑说道,“不悔很佩服您,您知道吗?母亲幼年时,曾说过她最对不起的人就是您,不是王爷,当年我小,并没有问为何。我想母亲成亲以后是明白了,其实她是你和王爷之间的障碍,您和王爷自幼有婚约,你们一起青梅竹马长大,母亲和王爷亲近本就不对,哪怕她没有察觉出王爷对她的心思,她也该和王爷保持距离。这件事说是谁对谁错呢,其实谁都没有错,只是那时候彼此都很年轻,很多事情不懂得处理,母亲错在不该明智你们有婚约还和王爷走得这么近,王爷错在明知道有了未婚妻子还对别的女子殷勤爱慕。而您呢,您其实并没有错,若真要说错,便错在不该这么早就定了婚约,让您从小便觉得自己是属于王爷,王爷是属于您的,这是一种错误的观念,所以导致你们三人,痛苦,内疚,自责。”
王爷摇摇头,“你和你母亲一样聪明透亮,又比你母亲多一份精明剔透,难怪慕白眼光这么挑,却看上了你。”
“母亲,其实您又何尝不是精明剔透的女子,只要您愿意,没人能够伤害您一分一毫。”云不悔微笑说道,她笑着这一片梅林,微笑说,“容不悔大胆,母亲,您曾经也最爱梅花吧,因为母亲和王爷,这么多年来,您对梅花恨之入骨。若换做是我,我喜欢的,我会不改初衷地喜欢,不管是人,或是物,母亲,别为一个人改变了自己的喜爱,性格,您永远去迁就一个人,他便知道,他一回头,您便站在身后,您永远都不会离开他,只会迁就,他也便觉得您天生就属于他,一辈子都是,也便觉得您无关轻重。如果我有一件属于我的物品,这件物品我看了这么多年,看腻了,自要丢到一边去。您要知道,人不是物品,夫妻相处多年,自是会有烦腻之时,您若求得男人的心,便不要把心交给他,求而不得才是对一个男人最大的诱-惑。”
王妃惊讶地看着云不悔,喃喃说,“你一个十七岁的小姑娘,哪来这么多道理?”
云不悔笑道,“不悔年幼,说得只是自己一些亲身所闻所听所感,并非人人都如此而论,可母亲,若是我,便不会像您一样,如此小心翼翼迁就父王,这样他不会真心您的。”
女人是男人的附属品,大多男人都如此想,若这附属品无一点别致之处,再美,再灵,看上一阵子也就腻了。
王妃微笑看着她,“你呢,你对慕白,也是如此?”
云不悔红唇张了张,低头一笑,也不瞒着王妃,“我和世子……算是求仁得仁吧。”
王妃不明白,却唯独知道一件事,有这样的妻子,是程慕白的幸运,也是程慕白的不幸,这样的妻子,绝不是男人能够驾驭的,可这样的妻子,却是男人一生的福气,只要她对你一心一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