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孙皇后的病居然这么容易就被段暄给治好了,别说是太宗,李承乾他们了,就是杜睿自己都感觉难以置信,在来之前,杜睿已经想了很多,做了最坏的打算,谁能想到,当三服药下去之后,长孙皇后的病症居然奇迹般的缓解了。虽然还说不上痊愈,但至少注意修养的话,没什么大问题了。
长孙皇后的病症虽然好了,但是杜睿也当真捏了一把汗,关键就是那第一副药,当时长孙皇后已然神志不清,根本就无法下咽,吃不下药,杜睿便是大罗神仙也没了办法。
就在此时他突然想起了,前世曾看过的一部很扯淡的电视剧《神医喜来乐》,里面的那个喜郎中再给王爷的女儿治病的时候,曾用过一种熏蒸的方法。
杜睿实在想不出其他更好的主意,只能和太宗商量了一下,当时太宗闻言,脸上的表情也是千变万化,按照杜睿的说话,采用那种办法治疗的话,长孙皇后须赤身**才行,可长孙皇后身为一国的国母,纵然大唐年间的礼法不严,也有碍视听。
杜睿同样也捏了一把冷汗,治好了还则罢了,要是万一治不好,这辱及大唐皇后的罪名,纵然他深受太宗和李承乾的看重,又是安康公主的未来夫婿,恐怕也难逃一死了。
太宗在犹豫了一番之后,还是同意了杜睿的进言,这时在密室之中照顾长孙皇后的人选却又成了大难题,纵然是贴身的宫娥也不行,一旦长孙皇后好了,知道了此事,纵然是羞恼也能要了长孙皇后的命。
最终商量了一番,还是长乐公主,汝南公主和安康公主三位公主自告奋勇,担当了重任,太宗也觉得适合,毕竟是自家的女儿,看了做母亲的身子,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好在电视剧也不是完全胡说八道,要不然就是撞大运了,将长孙皇后放在密室之中,熏蒸了一夜,长孙皇后居然真的醒了,紧接着三副药下去,病情便得到了缓解,到此时,杜睿才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紧接着又交代了哮喘病人不能服用的东西,和生活当中需要注意的一些细节,此事也总算是告一段落。
治好了长孙皇后的病,杜睿便想着要出宫了,他毕竟还没和安康公主成亲,即便是成亲了,身为一个外人留宿皇宫,也容易遭人诟病,此前是因为给长孙皇后诊病,事出有因,现在再留下的话,确实于理不合。
杜家老宅,杜睿也将近六年不曾回来了,这几日,杜仲带着人也重新收拾了一番,恢复了往日的景象。
杜睿刚一到府,杜仲便急着赶来禀报,原来杜睿带来的那部《资治通鉴》的刊印版,在杜睿到长安的那天,便被太宗遣人下旨,搬入了皇宫。
“来人可曾说过什么?”
杜仲忙道:“不曾说,只是说封了圣上的旨意,老仆也不敢阻拦,只能让他们取走了!”
杜睿笑着摆了摆手,道:“不妨事!此次带书回长安,原本就是为了献给圣上的!仲叔!这几日和大家都说好了,无事的话,便待在府中,不可轻易外出,想来再过几日,我们便要回杜陵了!”
杜仲闻言,面色一阵变化,犹豫再三还是忍不住说道:“少爷!您当真要回去?”
杜睿一笑,道:“怎的!?仲叔觉得我该留下!这长安虎踞龙盘,我在朝中又没什么根基,纵然于太子殿下相善又如何,前次还不是被人一番责难就灰溜溜的滚回了杜陵,与其等别人来赶,我等倒不如自己回去的好!”
要说前次太宗下旨发遣他回杜陵,杜睿心中没有一点儿怨恨的话,那根本就不可能,杜仲看着杜睿,也不知道该如何说才好,只能说了几句闲话,便退下了。
杜睿在府中待了三五日,每日里安康公主都要跟着李承乾过来,杜睿和李承乾说些国事,对于李承乾的一些疑问,也一一作答,一切仿佛都回到了往昔一般。
杜睿这边的日子照样过的逍遥自在,大明宫中的太宗却大不相同,长孙皇后的病好了,他悬着的一颗帝王心也总算是落了地,知道前段时间荒废了很多国事,太宗也分外自责,在长孙皇后苏醒过来的当天,他便急急忙忙的前往了承庆殿,将朝中的大臣全数招来,处理积压的国事。
一直忙了几天,这才在李承乾的提醒下,想起了杜睿的那部书,原本太宗是不怎么重视的,杜睿虽然有才华,但毕竟年岁尚小,当初知道他要治史,太宗还有心规劝,一个十几岁的少年,如何能似左丘明,司马公那般做的这般大学问。
修史和作诗完全是两回事,修史一般要有大才华,大毅力的大儒才敢干,比如杜睿诗词歌赋写得再好,小说写得再怎么家喻户晓,却也难以匹敌司马迁,班固等人。
但是将《资治通鉴》普一拿在手中,太宗便惊呆了,这如何能是一个十二岁少年所写的?而且杜睿这部《资治通鉴》所采用的叙事方式第一次在编史上用了编年史,而且文字流畅、场面描写精彩,分明就是一部难得的史家绝唱。
且不提其他,单单是这部《资治通鉴》的意义,绝对称得上“鉴于往事,资于治道”这八个字。
在原本的历史上,司马光为了写《资治通鉴》,在洛阳的十五年,几乎耗尽全部心血。在完书后他曾上表皇上说:“臣现在骨瘦如柴,老眼昏花,牙齿也没几颗了,而且神经衰弱,刚刚做过的事情,转过身就忘记。臣的精力全都耗费在这部书里了!”
司马光为编书经常废寝忘食,有时家里实在等不到他回来吃饭,便将饭送至书局,还要几次催促,他才吃。他每天修改的稿子有一丈多长,而且上面没有一个草书,全是一丝不苟的楷书。
书成之后,仅在洛阳存放的残稿就堆满了两间屋子。此书著述意义己远远超过了司马光著史治国的本意,它不仅为统治者提供借鉴,也为全社会提供了一笔知识财富。
后世清代学者王鸣成就曾说过:“此天地间必不可无之书,亦学者必不可不读之书。”
《通鉴》已和《史记》一样,被人们称为史学瑰宝,广为流传,教益大众。而研究者也代代相沿,使其成为一门专门的学问,即“通鉴学”,新中国伟大的领袖就看了十七遍。
《资治通鉴》写成以后,司马光官升为资政殿学士。他在洛阳居住了十五年,天下人都认为他才是真正的宰相,老百姓都尊称他为司马相公,而司马君实这个名字,更是妇孺皆知。神宗逝世时,司马光赴丧,卫士望见他,都说:“这就是司马相公。”他所到之处,百姓夹道欢迎,以至于马都不能前行,老百姓都对司马光说:“您不要返回洛阳,留下来辅佐天子,救救百姓。”
前世杜睿每当看到这段历史,都要为之深深叹息,司马光和王安石都是一代人中龙凤,也都怀着救国救民之心,为什么他们就不能相互坐下来心平气和的协商呢?正因为他们把党争推到一个最高峰,也导致了北宋最后灭亡一个不可忽略的因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