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宫里太子李承乾正处在焦头烂额之中,托着脸坐在一张椅子上,满面疲惫之色。恒连苦着脸在一旁向他禀奏着:“殿下,臣派的人找遍各粮铺,折腾了一天,才买下一两千石好米,明儿个就有几个边关重镇的人要来太仓领米了,这该如何是好?”
李承乾有气无力地道:“你问我,我又问谁?”
这时,安康三步并作两步走了进来,一路嚷着:“太子哥哥,出事了!”
李承乾忙站起身来问:“出了什么事儿?”
安康一边喘气一边道:“左屯卫军兵丁因为吃了什么霉米闹起了哗变,父皇亲自弹压去了。”
李承乾闻言脸色大变,几乎被击倒,恒连忙扶起了他。
安康关切地问:“哥哥,你怎么了?”
李承乾脸上流着冷汗说道:“这回天可真的要塌下来了。”
安康一再追问,李承乾便把如何听了江白的劝谏,卖空了太仓存粮的经过说了一遍。说完,李承乾抱着头痛苦地说道:“四十万石粮食呀,几十万边兵等着吃饭,到明天天亮提不到粮食,就会天下大乱的!我真是无路可走了呀!”
安康听了,也是气得直跺脚:“太子哥哥,你让我说你什么好呀,还有恒连,你们这些狗奴才,你们怎么这么糊涂呀!”
李承乾连声骂着自己:“我对不住父皇,我对不住父皇。”
说着,李承乾伸手拔下墙上挂着的剑就要自刎,恒连眼疾手快一把拦住。安康脸都吓白了。看到太子哥哥这么绝望,安康也心急如焚,突然,她心念一动,想起一个人。
“太子哥哥!为何不去找杜睿想想办法?”
“承明!”李承乾皱着眉,面带为难的说,“此前承明也曾劝我不要倒卖太仓的粮食,我却没有听他的良言,这时再去求他,也不知道承明会不会再管!更何况,他一个少年,如何能弹压得住左屯卫军五千兵丁哗变。”
安康道:“无论行与不行,太子哥哥总要试试才行,这样!太子哥哥!你现在火速赶去左屯卫军,父皇的腿疾未愈,骑不得快马,太子哥哥你现在立刻带人赶往左屯卫军,无论如何也要挡住那些兵将,你是大唐太子,他们定不敢对你怎样的,我现在就去求杜睿,无论如何也要让她想个办法来救急!”
安康说完,便带着两个侍卫出宫了,近些日子,安康一直偷着出宫,跟着杜睿学习音律,也时常听杜睿给几个妹妹授课,对杜睿的学识佩服的五体投地,此时左屯卫军出了这么大的乱子,安康本能的认为,如果是杜睿的话,便一定有办法将这场危难,消弭于无形。
到了杜睿府上,将前前后后的事情一说,杜睿闻听居然真的闹起了哗变,顿时也是大惊失色。
安康见杜睿不说话,也急了,大声嚷道:“喂,你怎么了,我太子哥哥那边有危险,你这人到底救是不救!?”
杜睿这才醒过神来,忙唤来杜仲,道:“公主且放宽心,你派人去多叫些人来,我这府上还有七万多石粮食,虽不济事,但总归能应付一下边军,速速运过去,待到明日便会有二十几万石的粮食运到。”
安康闻言欢喜异常,忙走到杜睿的书桌旁,裁了一张纸条,刷刷点点写了几笔,递给杜睿,道:“这是一张借据,我先提粮食,过几天就将钱送到府上。”
杜睿伸手接过,将借据撕了扔在地上,道:“都这个时候了,还说这些做什么,在下这便与殿下去左屯卫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