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和殿内。
逐离病到奄奄一息,那张苍白的脸上,满是愁容。
身形冷硬的逐浪站在她的床榻前,望着太医给她诊脉。
她病得如此严重,他心如刀割,却也无济于事,太医都说了,他的离儿得的是心病,心病还需心药医。
而他们的儿子冽儿就是唯一的心药。
“二哥……二哥……”
逐离伸出她那双枯瘦白皙的手,逐浪连忙上前,将她的手握在手心,这么多年了,他依旧视她如珍宝,为了她,他什么都愿意去做。
“离儿,心口还不舒服吗?”
逐浪将她揽入怀中,轻拍着她的心口,柔声问道。
那声音,那动作,完全不像是狠辣的二皇爷。
“二哥,我……我想我不行了,对不起呀,这些年我一直生病,我们经历了那么多艰辛,我却没能和你好好相爱,你没有过过一天好日子,我……咳咳……”
逐离说着,又是一阵冷冽的咳嗽。
逐浪连忙小心翼翼轻拍着她的背,让她能够缓解一些。
“离儿……不要这么说,不要这么说,能与你携手走过这么些年,我已经很满足了。反而,是我害了你,若不是我当初要和逐月皇一争皇位,又被他奸计所害,你和冽儿也不至于生生分别,沦落至此……”
逐浪一边心疼着逐离,一边又对逐月皇仍旧恨得咬牙切齿。
“二哥……”
逐离抬起手,放在逐浪的脸颊上,“我想见冽儿,求求你,我想见冽儿,他不愿来,我……我去找他,好不好?我听宫女说,他今天入宫了,还和皇后见了面,说不定他现在还没有走呢,你扶我起来……你扶我起来去找他……”
逐离说着,那清冷的眼泪顺着她苍白瘦削的脸,滑落下来。
她思念儿子的心,碎成了一片又一片。
逐冥冽站在宫门口,听到逐离的哭声和哀求声,他的眼神,慢慢凝住了……
“离儿,你别急,快躺下,太医说了,你不能再流泪了,否则眼睛要瞎了……”
逐冥冽突然间想起,他小时候有一回生了病,浑身滚烫,他期待着他的父皇能过来看他一眼,但是他等了整整一个晚上,也没能等到。
后来听宫里的太监说,那天晚上,他的父皇和陪着老九下棋了。
“有花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啊……”那句话又在他的耳边回响着。
“二哥,我要冽儿,我要冽儿……”
逐离的意识变得模糊起来,她的手胡乱地挥打着。
逐冥冽被他的声音从回忆中拉了回来。
他踟蹰着,举步向逐离的寝宫里面去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