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力气好大,流苏抵挡不过,一双抵在胸前的手,好疼好疼,眼泪从她的眼角慢慢滑落,打湿了她的脸庞,打湿了枕头,也打湿了逐冥冽的手。
那滚烫的湿热感,让逐冥冽一怔,他从她的颈窝中抬起头来,流苏那张梨花带泪,听天由命的样子,深深地刺痛了他的心。
“逐冥冽,不要……不要让我更恨你……不要让我更很你……”她喃喃地说着,目光空洞,眼泪如珠子一般滑落。
逐冥冽慢慢从她的身上抽离开来,扯过被单将她半倮的身子盖住,然后慢慢滑落在床边,坐在冰冷的地上,左手将流苏的手掌紧包在掌心——
流苏慢慢闭上了眼睛,逐冥冽的声音传入她的耳中——
“流苏,你知道吗?当你听到逐尧皇去找你的时候,那眼中流露出来的狂喜,好似那把蝴蝶簪当日深深刺入朕的胸口,真的很疼,很疼啊……”
逐冥冽说着,放开手,站了起来,回头深深地看了闭紧双眼的流苏一眼。然后,转身离开了寝宫。
那身玄黑色的衣袍包裹着他的身躯,整个人在夜色中的幽溟宫显得更加落寞和孤寂了。
逐冥冽走了,流苏起身,木然地拿过衣裳,一件一件穿上,突然,一个小纸包从袖口滑落在地,她低头一看,是当日她不得不离开皇宫的时候,逐尧皇送过来给她的,她心里一疼,轻颤着手臂拾起,慢慢打开。
“等。”
这是他给她的字,上面,还残留着墨香,又有着他身上那股飘逸的气息,似乎,还有一丝温暖。
她鼻子一双,眼泪一颗一颗从眼角滑落,掉在那张纸上,突然,那“等”字下面又出现了一行字——
“一生一代一双人,生生世世长相依。流苏,等我。尧 字。”
原来,这等字后面,他还悄悄写上了一句诗,一生一代一双人,生生世世长相依。
她抖着手把白色的纸紧紧抓在手里,晶莹的泪水再度滑下。
天牢之中,逐野瞳被铁链锁了起来,绑在柱子上。
“来人,开锁!”狱卒走了进来,将酒菜放在地上——“十三爷,这是最后一餐了,您就好好吃吧,吃完了,奴才送您上路!”
“哼!”即使成了阶下囚,逐野瞳那桀骜不驯的神情依然风采依旧,轻轻一个哼字,便吓得狱卒不禁后退了两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