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哲顺着百里红玉的目光看见了正在挤眉弄眼的何真,便笑着骂道:“何真你在那儿出什么鬼呢?百里红玉今儿刚来弘德轩伺候,她自然是不知道朕几时休息。出于关心,提醒一下朕也是好意,朕又不是桀纣一样的暴君,还能怪罪她不成?”
何真讪讪地谄笑说道:“皇上正在用功,奴婢是怕她影响了皇上的思路,所以才……”
“行了,不用解释了,朕又没有怪你。”江哲打断了何真的告罪,又冲百里红玉笑着说道:“你新来,不清楚,他们是都知道。朕是个夜猫子,子时之前是不睡的,你作为朕的机要秘书肯定也是要陪着朕一块的,怕不怕累啊?”
“臣妾自然是不怕累的。”百里红玉落落大方地回答道,“可是皇上承载着我大唐朝的亿万百姓的希望,还是要保重龙体的好。”
江哲轻轻一笑说道:“人这一辈子,一共就那么点时间可活,如果都用来睡觉,岂不是很可惜?再说了,熬点儿夜也未必就能折了寿。”
百里红玉什么时候听过这种理论啊?乌溜溜地眼珠转了好几圈,都还没回味完毕。江哲已经又说道:“好了,别在这儿跟朕炫耀你的眼睛大了,去给朕倒杯茶来。”
这话在江哲来说只是普通的男女朋友之间的调侃,在百里红玉听来却充满了挑逗的意味,但是哪个女人又不想被皇上挑逗呢?当下羞红着脸跑开了。
待百里红玉将茶水端来之后,江哲抬眼望了下沙漏,冲何真说道:“时候也不早了,朕这儿用不着这么多人伺候,你们都退下,有百里红玉在这儿就行了。”
何真也是穆宗朝留下来的老人了,类似的场景见过何止一次?立刻答应了一声,便带着一帮宫女太监退了下去。屋子里只剩下江哲和百里红玉。
百里红玉觉得全身的血液一下子全冲到了头上,太阳穴上面的血管突突地跳动着,她甚至感觉自己可以听到自己的心跳声。老宫女们跟她讲过太多的皇上临幸宫女的事情,都是类似这种支开别人只剩下皇上和一个宫女单独在一起。
虽然作为不幸的宫女一员,百里红玉也曾不止一次地想象过自己有朝一日能够幸运地得到皇上的临幸,但是当屋子里真的只剩下自己跟皇上的时候,她还是无可避免地感到紧张、还是紧张。
江哲看着百里红玉涨红的小脸,诧异地问道:“你怎么了?发烧了?”
“啊?”百里红玉从胡思乱想中惊醒了过来,慌忙说道:“没有,是烛火太过烤人。”
“烛火太过烤人?”江哲回头看了看蜡烛,诧异的表情更加深了一层,自失地一笑说道,“好了,不是发烧就好,不说这些了。还是说说你!”
“臣妾有啥可说的?”百里红玉皱着眉头问道,精巧的琼鼻上面泛起了几圈细细的皱纹。
“知道我为什么任命你为弘德轩机要秘书吗?”江哲盯着百里红玉的眼睛问道。
“臣妾不知道。”百里红玉轻声答道。
江哲摇了摇头说道:“你是个聪明的姑娘,应该能够想的明白的。”
百里红玉歪着头说道:“皇上可是不愿意赵总管跟何总管他们看到这桌上的东西?”
江哲点点头说道:“正是。朝廷中聪明的人实在太多,他们可以很轻松地从朕所看和所写的东西中推测出来朕的下一步动作,所以朕不得不防。但是朕又不可能一直不让别人靠近这张桌子,所以朕要用一个能信得过的人来替朕打理这些事情。”
“难道赵总管跟何总管他们也靠不住?”百里红玉是真的奇怪。
江哲叹了一口气说道:“靠不靠得住,朕还不知道。但是朕却知道他们在宫外都还有着另外的主子。”登基的当晚,赵能找的李罡,何真找的张尽忠,便充分证明了江哲的猜测。
“没想到皇上也这么可怜……”百里红玉情不自禁地说了出来,但是紧接着便醒悟过来,慌忙跪下请罪。
江哲伸手扶住百里红玉说道:“起来,朕是不会以言语罪人的。朕只想知道你是不是朕所能相信的人?”
百里红玉的柔荑被江哲握在手中,但是此时她却没有一丝一毫的害羞和紧张,而是坚定无比地说道:“请皇上放心,臣妾绝不辜负皇上的信任。”
江哲这才舒了一口气,自己在这个陌生的时空里终于有了两个自己人了。可以算是万里长征,终于正式踏出了第一步。虽然秘书和侍卫都不是能影响朝局的人,但是起码自己身边的环境可以放心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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