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行下效的传统自古有之这一点不论是游牧民族还是中原王朝大都相似。既然族长都对自己的孩子不待见那些长老们也就随之对其淡漠了起来。如此一来作为族长唯一的孩子伊索年方二十还没有属于自己的羊群和牧场便不足为怪了。
“哎我怎么就生了这么一个不争气的孩子呢。”苏塔酋长经过伊索这么一闹也改变了主意决定先将唐军众人控制住看看情况再说。
“图拔那伙唐将有什么动静吗?”计定之后苏塔轻轻捶打着自己的前额轻声问道。
近身旁一青年纳吉部男子单手贴肩朝苏塔轻施一礼朗声道:“酋长我早已派人盯着他们的毡帐却并未发现什么异状。”
原来这个青年男子便是苏塔所辖这一白狼部族的第一勇士图拔最为酋长苏塔所信赖。苏塔酋长为了部族考虑甚至想将图拔认为义子。因此在族中图拔的地位原高于苏塔酋长的独子伊索。
苏塔酋长微眯着双眼嘴角微扬轻声道:“我料他们也不会察觉不过你还是要盯紧了他们。如若吐蕃人管我们要人我们也不得不舍弃草原道义而保全部族了。”
图拔轻点了点头便要退下安排人手加强监视。正在此时身着ru白se羊皮小夹袄的艾娜轻步踱进毡帐双臂紧紧环住苏塔酋长的脖颈娇声道:“阿爸人家就是喜欢那个中原男子。我不管你得帮我搞到他。”
苏塔酋长苦笑一声对这个娇女他还是真没有什么办法。
苏塔酋长轻抚了下爱女的面颊轻声道:“艾娜想必那些吐蕃人该是不会在意一个中原男子的。如若你愿意我也想将那大唐少年招入族中以他的才华定会给部族带来兴旺。”
走至毡帐侧的图拔闻听此言面颊登时涨的通红懊丧的捶打着自己的前胸。仰天长啸一声后愤然离帐而去。
苏塔酋长轻叹一声后示意艾娜退下让他自己清净片刻。艾娜温婉的朝父亲一笑轻踱着步子朝帐帷走去。掀开帷幔的一瞬她忽然发现在她心目中一向是雄鹰的父亲双鬓竟已斑白依然俊美的面庞却已透露出一丝无法遮掩的苍老。
......
在中心牙帐偏北的一座不起眼的小毡帐中苏亚斯独自捧着一碗马nai酒发着呆。
帐帷轻扬一阵冷风灌入帐内一身着夜行服的少年男子如鬼魅般的移步至苏亚斯的身前。没有过多的寒暄薄唇轻起那黑夜人淡声道:“主人命你月内割下那人的首级你却为何一再拖延莫不是对那小子起了怜悯之心?”
少年冷漠的双眸中看不出任何情感仿佛只是一具绝美的雕像漠然的俯视着人间冷暖人间烟火皆与其无关。
苏亚斯似乎却并不生气饮尽一碗马nai酒叹道:“主人的命令我何尝曾忘记只是这伙人是大唐的族人我觉得从他们口中能得到利于主人的信息这才稍缓了缓计划阿轩你怎么就不懂呢?”
那黑衣少年却似乎有些动气嚷声道:“不许你再叫我阿轩我现在已经长大了。我们同为主人做事我不许你把我当小孩子看。”
苏亚斯一时语噎竟不知如何作答。闷饮了几口马nai酒后怅然道:“阿轩啊娘亲当时最疼爱你记得年夜里她总是把肉馅最肥的饺子留给你吃。看着你吃的鼓鼓的脸颊她总是喜极而泣。那时的生活虽然贫苦但却充满温情有时我在想我们的选择是不是对的?”
那黑衣少年脸颊一阵抽搐恨声道:“既然你记得娘亲你就更不能背叛主人。你难道忘记娘亲是怎么死的吗?只有主人能替我们报这血海深仇。”
苏亚斯猛然起身朗声道:“阿轩你记住我永远不会忘记娘亲是被谁害死的我也不会背叛主公。但是等我们报仇之后就隐居山野过寻常人的生活难道不好吗?”
那黑夜少年冷笑一声:“你是怕了吗?国之将乱七尺男儿当提三尺剑纵横宇内立不世之功。怎可苟且偷生学那陇农夫。”(注1)
说完不再言语提剑隐遁于夜se之中。
苏亚斯失神的跌坐在胡床眼睛死死盯着毡帐的帷子一时竟是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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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1:语出《三国演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