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昨夜到现在,这些贼匪们虽然在路上也吃了少许干粮,可毕竟没有热腾腾的饭菜诱人。
等他们安置在这破败的庄院后,这些贼匪们就去掉了面上的黑巾,负责做饭的开始被这十来人准备伙食。
吃过饭菜后,这些贼匪们开始聚在正厅议事。
就算到了此时,那手拿弓箭,戴着面具的贼匪也没有取下脸上的面具,在不算明亮的烛光下,那面具给人一种森森的感觉。
那位贼匪首领林堂主取下面巾后,有一张很方正的脸,此时,他开口道:“再等三日,三日后,我们就用这位巡按大人去换人。”
旁边的几名贼匪闻言,当即眉开眼笑道:“还是堂主大哥英明,想出这个法子,等救了三长老出来,就算右护法再怎么跋扈,还是会听从三长老的意思的。”
“闭嘴,不要胡言。”这林堂主不想让亲信将教众之间的不合泄露给别人知道,当即呵斥道。
戴面具的贼匪闻言,仍是嘿嘿笑了两声道:“林兄,本公子奉我家王爷的命令,不但要要了这姓柳的性命,还要打朝廷的脸面,原本对换人没啥兴趣,也不想多生事端,可既然遇上了圣教的兄弟,也不能不给林兄这个面子,林兄可以用这姓柳的去救人,但完事后这姓柳的必须死!”
在说到最后一个死字时,他隐隐提高了声音,声音中的狰狞与嚣张一览无遗。
“那是自然。不知先生怎么想。”林堂主侧首询问坐在他右侧的中年儒士。
那一路上陪着柳折眉的中年儒士,面上则一片平静,只是用手抚了抚他下颌的三绺长须道:“虽说这次老夫也没出什么力,可我家主子的意思是,也是别让那姓柳的好过。只是这事情要是闹大了,真的被锦衣卫盯上了,也是天大的麻烦,你们也知道那些鹰犬的鼻子有多灵,多么无处不在,说不定我们中间,都有他们的探子。这换人吗,还是要想个稳妥的法子。”
这话一出,就像滚热的心浸入了冰水一般,这些贼匪的脸色都有些变化,甚至相互还情不自禁地看了一下,锦衣卫探子的身份多种多样,谁能保证,自个身边的这些人都是靠的住的,更别说还有藏头露尾戴着面具的这位李公子。
一时间有些默然,锦衣卫这些鹰犬们的狡猾凶残这些人都是领教过的,不管他们掳劫柳折眉是为了什么,可最后都不想引火烧身的。
“陆先生,这是在扰乱人心吗?”戴面具的李公子本就擅长谋算人心,此时听了这陆儒士的话,又看那些教匪们投向自己的目光中,有了怀疑,当即冷笑道。
“公子误会了,老夫只是说了可能的事实而已,凡事不怕一万,就怕万一。”陆儒士继续不动声色道,在主子派来接应的人到来之前,如果能让这些教匪和姓李的互相猜疑,那是最好不过了。更何况,他一直怀疑这姓李的也有接应的人,只是不知藏身与何处。
“哈,你们怕什么,就算我们中间有锦衣卫鹰犬,最好他跳出来救人,也可以被我们抓个正着。要是你们有兴趣,完全可以用那姓柳的做饵,多引来几个送死的。”戴面具的李公子虽然知道,王爷的命令是让姓柳的死,可那也要带到王爷面前,让王爷处置,如果任凭这些教匪们去换人,那不是自己此行的任务也完不成了吗?
他一开始就对这姓柳的喊打喊杀,也是为了洗脱自个的嫌疑。
“李公子说的轻巧,要是真的引来更多的锦衣卫鹰犬,到时你把面具一除,就算我们这些与你同行的人都不知道你是谁,最终锦衣卫最先找上的必然是我们教中的兄弟,到时被他们缠上了,堂主大哥,可要三思,我们只要能换回三长老他们,还是不要大声声张的好。”先前在船上,给船上其他船客分发加料水的大汉开口道。
“原本王爷还打算与圣教合作的,等王爷成事后,可让圣教享受国教的待遇,如今看来,圣教的人都胆小如鼠,也不过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