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玠闻言,苦笑一下、摇了摇头道:“我说王兄弟呀,你也是从十三郎身边一路跟着他摸爬滚打过来的,怎地能说出如此可笑之言来呢?十三郎对人的信任是盲目的吗?天策卫撤销了,那不是还有军情部?”
言至此处,轻叹一声,吴玠接着道:“别说我压根没想跟他藏心眼,就算我有那贼心,也没那贼胆呀!我若是不如实上报,保证十三郎不出五日便可全知此处内情。我吴玠没自立谋反的,只是多看一些赵鼎的苦瓜脸我还受得了。”
天策卫没了、还有军情部,王命德听到吴玠这番话以后,突然笑着道:“要使君臣不生隙,臣子先当无愧心。欲让主上不生疑,属下自当如实报。哈哈,制台能受太傅如此器重与信任,看来还真是不无道理呀!”
许多道理许多人都懂,吴玠说的、王命德讲的这些道理,其实张扬懂、钟相也懂。可是对贪欲的执念,注定了那两个人无法如吴玠一般稳坐高台上、不怕被猜忌。
注定了吴玠将要追随刘行一起开创出一个全新的时代,日后也一定会功盖天下、名垂千古。他们却只能做刘行棋盘上的两颗棋子,任由刘行摆布、未来难测。
雷震闻言,二话不说、转身就走。
他才走开去传令,苏权马上又大惑不解地道:“太傅您如此直白地让吴玠把他们抢来的钱财整理造册、上报兵部,难道就不怕日后有人说这是您的阴谋吗?况且那吴玠会如实上报、自愿地将那些钱财上交兵部处置吗?”
“虱多不痒、债多不愁,小爷我身上如今已被康王和他那群爪牙泼得满是脏水,何必在意再多上一些。”先是不屑一笑中,刘行如此说道。
接着脸色一沉,话语声也变得异常冰冷,刘行继续道:“吴玠应该不会做出藏私瞒报之事,因为他是一个真聪明的人。他很清楚我不会真正彻底、盲目地去相信一个人。私藏军费等同于预谋叛乱,这个道理相信他是明白的、所以会如实上报的……”
私藏军费等同于谋反,刘行相信吴玠不敢做那样的事。那么吴玠到底敢不敢做呢?
当刘行的命令下达到淮东肥西城钱一个时辰,吴玠正站在总督府的院子地,大声吆喝着:“快点、都给爷爷快点清点清楚。这些财宝只能上交户部才能给兄弟们换来龙元,都别给我弄坏、搞得不值钱咯!”
站在他身边的王命德也在吴玠喊声落下时。大步走到了他的面前,将一份清单呈交给他。
“制台,您真的决定据实上报、毫不私留?如果这些钱财上报到兵部了,太傅可就不一定以通调拨之后给用到何处去了,到那时我湖淮三省可又要天天介看赵鼎那老东西的叫苦嘴脸过活了。”清点递上。王命德面露不甘的神色地望着吴玠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