蹲下身去,他对那密探关切地问道:“宋兄弟,怎样?你身体可有大碍?”
那密探抬头看着张灏,微微一笑道:“多谢张总管关心,属下无大碍,您还是先去看一看您的父亲吧。”
“来人,将宋兄弟护送直见杨制台。此役宋兄弟功居首位。请杨制台上表给太傅为宋兄弟请授勋章、请求封赏。”手探到那密探腕上摸了摸他的脉搏,确定他只是暂时被散去功力并无其他伤势后,张灏起身回头对身后跟上来的另外几个密探下令道。
命令一说完,张灏这才转身、走到了马车前。
弯下腰、探手扶起靠在车辕边的张孝纯时,张灏眼中泪光闪烁中道:“父亲,这年余来让您老受苦了。只怪儿子无能,当初未能带兵赶到太原将您救了出来。儿子不孝,还望父亲莫要责怪。”
凄苦一笑,张孝纯道:“当日兵败不能全怪你,金狗昔日正强、连小种相公不也险些死于杀熊岭上吗?你能自愿自降身份、成为刘行那小子的内臣。说明你已成熟、不再是当初那个自以为是的小子了。知错能改、善莫大焉,知耻警醒、自知得明,为父怎能再来怪罪于你。”
“父亲。既然旧事您不怪罪儿子,那有一件事、儿子现在必须做,还望您也能别怪罪于我。”张孝纯的话音才落下,张灏看向了一旁的赵桓时目露凶光地说道。
迷烟尚未散去,张孝纯并未看到张灏那凶光烁烁的目光,再次凄苦一笑道:“你长大了、也成熟了,以后你做任何事情、为父都不会怪罪于你的。”
“太傅密令,凡觅得徽钦二帝者,格杀勿论。兄弟们。动手!”张孝纯刚说完不会怪罪,张灏猛地抽出了腰间那柄短刀、一指马车上的赵桓厉声喝令道。
他这喝令声一起。跟在他身后的四个密探同时抽出了刀子、一起冲到马车两侧,对着赵桓嘁哩喀喳地便是一通狂砍乱劈。
连惨叫一声都没来得及。一代帝王赵桓就被那几个密探砍掉了头颅、剁掉了四肢,在身上戳出了十几个血洞来,结束了他昏聩妄为的一生……
“你、你等大胆,居然敢弑君!”眼见到近在咫尺的赵桓被四个密探剁成了肉泥,张孝纯惊得骇然间指着那四个密探先是如此叫了一声。
接着他一回头,死死地瞪住了张灏,全身颤抖、愤怒地咆哮道:“逆子、弑君之罪当诛九族,你、你难道是想让我张氏一族因你而被灭门吗?你、你也太大胆……噗……”
咆哮声还未完全喊完,张孝纯被气得眼前一黑、张嘴喷出了一大口鲜血。
张灏见状连忙上前扶住他,低下头、沉声道:“父亲,我如今是太傅的家臣、早已与太傅绑在一处。这格杀昏君之令是刘太傅下的,主上有令、家臣怎敢不从。便是日后真被追究起来,相信只要太傅在位一日、我张家当无恙尔,父亲尽可安心、不必动气。”
“刘、刘行那小子下令让尔等弑君,难道、难道他真的要如金营新俘所言,做今之孟德去谋朝篡位不成?”听到张灏这话,对自家家族未来担忧减少几分后,张孝纯望着张灏惊愕地说道。
轻轻地摇了摇头,张灏依然压低着声音道:“半壁江山都是太傅带着众兄弟打回来的,如今的大宋一片欣欣向荣景象也是太傅那新法所成。他便是篡了赵家这花花江山,父亲难道不认为只会让万民过得更好、让我张家也不用总是担心会被赵家人猜忌而受难了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