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得更加阴冷,刘行说道:“他的心志与杨幺不同。在起兵之初他便喊出过要做楚王的话。起兵就像称王,是我不与杨幺同时也给他封爵、授阶的一个警告。他应该是明白我这警告了,所以安心地揍康王、这段时间一直没再想着要裂土封王。”
刘行话说道此处时,前方驾辕的亲兵重新启动了马车。马车一晃,让刘行话语短暂了停了停。
但当马车平稳地走起来以后,刘行接着又说道:“一个想称王的人,他的野心是昭然若揭的。他这次来要援兵,实际上是在隐晦地告诉我不让我误会他。我给他封爵、授阶,也在回告他一个我的态度、那便是要爵位朝廷能给,真要兵马和更大权力他休想。”
“啊?有那么深的含义吗?你不会是错怪了人家吧?”
种雁翎听完这番话。又露出了惊疑的神色来:“他想要更大权力的事,你有确凿证据吗?你自己可是最讨厌皇家猜忌武将,自己不要也做出同样的事来。亲者痛、仇者快呀!
“七娘子,我皇家是猜忌武将,但是这次刘哥哥应该猜测的绝无错,当不是凭空猜测。”一听到种雁翎提起了皇家,赵金珠脸上露出不快的神色、开口拦过了话。
她这一开口,种雁翎才意识到失言,急忙转身对她躬身一礼道:“公主恕罪,臣女绝无冒犯皇族之意。只是据实而言、想要告诫我家相公而已。”
“我明白、我明白,种姐姐何必如此拘礼。”赵金珠人小鬼大。种雁翎才施礼赔罪,她马上抬手拦住了种雁翎。
这小公主何等心智。即便是心中再生气,她也很清楚如果跟种雁翎较真起来。刘行绝对不会帮着她。搞不好,她若真敢对种雁翎做出点什么不敬的事,以刘行那脾气,随时可能让她滚蛋、回汴京去。
不想离开刘行,所以小公主立即选择了妥协。
刘行听出她的心声后,也不与之多计较,重新对种雁翎开口说道:“天策卫有两条密探暗线是直接对梁兴奏报的,那两条线手上都有钟相曾经欲称王,和另有图谋的确凿证据。只是现在康王那厢单靠杨幺还不够,那三路新起之兵未必比他靠得住。”
话到半句,刘行的脸色彻底变作了冷若冰霜、继续说道:“小爷这才容忍他、给他封赏,希望他能明白我之底线的。如果他聪明的话,乖乖做好他该做、正在做的事。拿下两广,小爷封他侯。打下更多地方,小爷还能封他公、封他王。”
马车撞上一块石头晃了晃,让刘行的话不由自主再次停顿一下。
待马车中心平稳前行后,刘行才接着说道:“但是想要真正更大的军权,那他是咎由自取、自寻死路。别说他手下三十万兵马,就算以后他有三百万杂牌军,小爷想收拾他也只需一道格杀令而已。”
“哦、哦、哦……”
彻底听明白了,种雁翎突然诡异一笑道:“相公呀,那你打算利用他到什么时候呢?真要等他在南朝刮出三百万人再收拾他吗?”
“给人机会,亦是给己机会。对真正死敌不能留活路,对同胞手足不能一次不忠、百次不用地去赶尽杀绝。”深邃地目光望向远方,刘行声若寒蝉地道:“但是别给脸不要脸,那小爷真去打他脸的时候,只会抽得他连满地找牙机会都没有。”(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