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胡老先生不是动不动就搬出祖宗制法来说事么?好哇,这次刘行就按照大宋朝祖宗制法,先给你的朋党和其他喜欢送礼打关系的儒生集团当头狠狠地敲上一棍子。
胡安国的礼不重、只是一副他自己写的字画。胡寅的也不重,只是一部《山海经》古卷,民间那东西都是地摊货。算是古物。却花不上几个钱便能淘到。
胡宏的礼物也很轻,他送的一部家传的《春秋》和一部胡安国所写的《春秋传》,根本没法用钱去衡量其价值。胡宁的礼物,甚至有些不屑一顾。他送的,居然只是一副文房四宝,是在他家书房里放了几十年的老四宝。
在此等情况下,重礼者官降三个阶级自然不会直接打击到胡家父子。
那么谁将会是被贬职降级的重点呢?是那些一个月几百石粮收入的侍郎、在外的布政使、按察使们。
山东按察使一个人这次送了价值三千石粮的金银珠宝,河北布政使送得比他多、是价值五千石的各种宝贝。注定将要被严惩的,还得属东川按察使。他居然运来了整整五大车的礼物,总价值至少上万石。
好了。刘行这一声令下,让三法司会审核查他们是从何处来的钱,买得这么多礼物来送。几千石看上不去多。但按照新法所定的、贪六十石者杀无赦。那三个人贬官怕是轻的,搞不好马屁拍到马腿上、直接被一脚给踢飞了项上人头了……
一旦这些掌握着大权力的儒生、甚至是胡家党羽被三法司会审后定罪,严重的直接问斩。刘行等于是不伤情面,没揭盖子,只是用律法便剪除了胡家党一群中坚力量。
有了这样一个天坑做前车之鉴、做警示,宗泽相信从此后胡家三父子就算再去拉人结党,那些读书人也会多长个心眼了。
为什么呢?因为是个人就能够看得出来,刘行此次严惩的没有一个是以宗泽为首、武将为主党系中的成员。绝大多数,都是他胡家的党羽。谁以后再死心塌地跟着他。除非不怕被刘行这样一个挖坑高手给坑咯……
“行儿这小子,这是在作甚、这是在作甚。”
正当宗泽遥望那飞艇消失在天际。怔怔失神地想到这些时,种师中气鼓鼓地来到他身边捶胸顿足地道:“古语道。伸手不打送礼人,这小子怎地不但要打、还要一百多个大小官员一起打。这也太过分、太过分了。”
“过分吗?”
眼见耳听种师中如此,宗泽诡异地一笑:“歪风邪气源于官场,我倒认为你那师侄做得一点也不过分。相反,嘿嘿,他这一次做出来的事,怕是南朝那厢根本想不到,我朝之内的暗流也就此终结。一举多得,一刀多洞,哈哈,他是人小鬼大、当世怕再无人可与他在朝政智慧上抗衡咯!”
“暗流?”闻言先是一惊,种师中接着又惊问道:“这又与南朝有何干系?”
见他仍然无法理解,宗泽又是诡异一笑:“你也久经沙场、官场上混迹了这许多年。难道对我朝正有朋党欲崛起之事半点都未察觉到吗?南朝那边,从康王自下而去,除李纲等人外皆在有机会收礼、没机会创造机会也要搞点事出来敛财。”
话稍一停,宗泽变得语气沉重起来:“而我朝这厢,刘太傅这是在明示天下、谁敢在我朝搞歪风邪气敛财必然受到严惩。你想一想,天下百姓的民心,在如此对比之下会倾向于谁?便是二圣归位,民心所向还会是对我朝形成重大威胁的原因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