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是略迟疑了一下后,他说出了一个让所有人震惊的消息:“岚石之兵我可迅速调集,但保德军、宁化军我却无法调动了。因为府州折家投了金狗,宁化、保德二军早已被金狗打散。”
“什么?折可求降金了?”
惊闻徐徽言说麟府折家降金,萨守坚再也无法淡定。
他一个箭步上前,正面对上徐徽言后,急声道:“折家世代忠良、一门忠烈,他们怎么会降金的?”
徐徽言见到萨守坚如此激动,他心知肯定是萨守坚与折家私下有什么渊源。
但既被问到了,他也不敢再含糊、只能低头说道:“去年在金兵二打太原城的时候,金军就以大将娄宿为首,多次朝着麟、府、丰三地猛攻。折可求在接到先帝着枢密所发号令后,本也欲带兵全力救助太原。”
言语微停,徐徽言抬头看了看萨守坚,见老道长无意打断他、正在认真聆听。
他才继续讲述下去:“却不想,文水郭栅一战,娄宿先是谴出五百地魔高手将折家将中的可致、可同、可久和可远一战全都杀死。几日后再战,折八郎可规又在阵前被娄宿三刀斩于马下。折可求眼见无法完成枢密让其驰援太原之令,只能带兵先行返回麟府。“
又一次抬头,徐徽言说话的声音变得有些悲伤:“可是就在半个月前,娄宿去而复返、从云中带着五万精锐突袭、抢占延安府。使得麟府丰三地粮草无济。接着那娄宿更以折家妇孺、子侄相胁迫,折可求在得知二帝已被金狗掳走、正押向塞外的消息后才无奈投敌。”
“那折家小二郎、折彦直,是否也跟随折可求一起投了金狗?”
听完徐徽言的叙述。萨守坚双眼仍然紧紧盯着他,确定他该没有说谎的情况下问了一句。
徐徽言接问,轻轻摇头、轻叹一声道:“折彦直在得知其叔偕麟府丰三州投敌后,率两千轻骑奔出银城,不料却在大和寨被娄宿撞了个正着。他麾下将士只有七百余人侥幸逃到了我的晋宁军中,只知那折彦直重伤之下被人救走、却不知所踪了。”
“少宗主,那折彦直乃是本座秘传的弟子!本座请求您允许我带上一千弟子。前往麟州去寻他!”听完徐徽言的话,萨守坚猛转身、对站在他身后的金奴发出了请求。
金奴闻言。先是淡然地看了看徐徽言,又面无表情地看了看萨守坚,忽然问出了一个让人摸不着头脑的话来:“折彦直是不是有个弟弟叫折彦野呀?”
不明白金奴为何这样问,徐徽言愕然之中只能点头道:“是的。折可求之子、折家的小九哥正是名唤彦野。”
“他也跟着他爹一起,投了金狗?”在徐徽言和萨守坚仍然面露疑色时,金奴得到回答后又问了一句。
徐徽言接问,虽然是充满疑惑、不明白这位据说是仙蛇幻化成人形、法力极其高深的刘行义子为什么一直在问折彦野,但他还是只能如实回道:“是的,小九哥本已在郭栅一战中重伤,如今想来当也随其父一起投了金狗。”
“行了。”
听完徐徽言的回答,金奴忽然一甩袖子,正色对萨守坚说道:“萨师伯。你很想救你那个秘传弟子是吧?那就带上神霄派弟子,跟我一路杀到府州去。我等边打边寻你那弟子,我要替我父亲捉了那个投金狗的折彦野、将他生吞活剥了。断了我二娘的念想。”
“啊……”
萨守坚也好、徐徽言也罢。所有在场的人都没有想到,金奴居然在这样一个时刻里喧宾夺主、完全不顾刘行已经让信王任命徐徽言为河东北路提督,竟然擅做主张、要带着神霄道兵独自去打府州。
而他的府州的目的,听上去似乎是要帮着萨守坚找回重伤后被人救走、不知所踪的徒弟。实际上却是要去杀了折可野、断了他什么二娘的念想。
种七娘、杨三娘,连被捆在一旁的张扬,听完金奴的话以后。也不由自主地暗中狐疑道:爷爷地!难道我跑出来这段光景里,刘行那厮又在种七和杨三之外。多出了个小娘子不成!娘地,这叫什么道理!只许他美娇娘一个接一个、却不许爷爷我自寻个逍遥快活……
张扬心底依然不服气,徐徽言也不敢阻挡刘行这位仙道双法集一身、武艺高深无人可敌的义子。
只有萨守坚在一阵震惊后,上前拽住了金奴的袖子说道:“少宗主请三思、请三思呀!您愿意帮本座去寻折彦直,本座感激你。可是宗主明令,这次是让你我来帮徐提督、从西路兵围太原城的。若是你我带着弟子们去打府州,岂不是违了宗主的帅令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