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迟疑了一下,种师中道:“你的意思说不以官军为名,改以义军为号,从而脱离枢密院掌控。”
重重点了点头,刘行道:“是的,只有如此,才能不受朝中奸党所制、不为官家所控、不受其他任何将领的挟制。不过此举可能也会形成一个不好的情况,那便是我们一切都要靠自己。无论粮草、兵马还是军饷和犒赏,都需要自己来筹措。”
“这……”再次迟疑后,种师中道:“这样做,会不会被朝中之人说我们是拥兵自重、不听皇命呀?”
冷笑中,刘行道:“师叔接到的最后一封枢密院最后的消息,难道没对您说金狗东路军已攻破汴京城,正在城中纵马驰骋、肆意劫掠吗?”
“什么?”闻言大惊失色,种师中道:“你、你、你说什么?翰离不已经攻破汴京城?这、这消息你从何而来,可信否?”
见到居然被蒙在鼓里给人当枪使,被卖了还不知道,刘行心底不由得又是一阵无奈,暗叹道:愚忠害死人,奸佞害忠魂。能征善战又如何,不及佞臣欺瞒骗……
无奈不露于面,刘行低着头说道:“我前几日一直在昏迷,但曾四哥一直都在派硬探乔装出谷打探消息。几日前,正是那些硬探意外得到了一份汴京城里发出的军情后,才确定的此事。发那军情的人,正是许翰。他是催促府州折可存加紧救援太原、然后速去勤王。”
“军谍可在?拿与老夫看!”仍然不敢相信汴京城已经被攻破,种师中满脸惊疑地说完后,伸出了一只手。
曾炜杰不待刘行出声,快速从怀中掏出了一封蜡书递到了种师中的面前。
接过蜡书仔细看了以后,种师中突然仰天怮哭道:“官家呀!老夫无能,未能如期解除太原之围,不能及时回师才使您遭此磨难!都是老夫无能呀……”
听到他的哭声,刘行心底又是一苦笑:关你什么事啊?是那昏君自己偏信江湖骗子,结果才给金兵攻破了城门的。就算你能及时解了太原之围,赶到汴京城不也只能是被人家魔将成群、骑兵强悍的金狗给杀得如现在一般全军覆没呀……
虽是如此想,刘行却不得不上前劝慰种师中。秦凤军的几个旧部和种雁翎,也在同时上前劝慰。
许久后,种师中的老泪才停止纵横、收住哭声后看向刘行:“既是官家已被困于宫中,枢密院已被金狗所占。那,老夫便不再多想,准你不用官军之名、广招义军行勤王事。但是你要答应我,兵强马壮时不是先去救太原,而是驰兵南下去救官家。”
听他此言,刘行心中暗道:只要你答应小爷以义军为名,拿你拉大旗作虎皮不怕岳飞、梁兴等人不来归顺。只要小爷手上了兵,是去救太原还是救那两个昏君。嘿嘿,就由不得你做主咯……
“好,侄儿答应您,待我广招义军、兵强马壮,粮饷充足时先南下救援汴京。”心中有所想,面上刘行还是答应了种师中的条件,但马上又说道:“但侄儿官低职微,恐怕难以服众,还想让师叔您授权给我,让我以您的威名广招各路义军来合兵为战。”
二话没说,种师中直接从怀中掏出了一颗虎头铜印,递到刘行面前正色道:“老夫现在就将官家所赐印绶交于你,从今日起你便代老夫以侍卫马步军都指挥使、河北制置副使的名义广招天下豪杰、聚拢成军,早日成师南下去救官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