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叫孟星河,对吧,”出人意料,蓝将军居然知道孟星河的名字,但他随后又道:“你也别惊讶,你的名字是三公主告诉老臣的,三公主來岭南的时候,在我面前说的最多的人就是你,杨玄感野心不减,这三公主知道,但她更知道你一定会來岭南,而且还给老夫打赌,说那人会为了他连荣华富贵都不要,现在,你來到岭南了,老臣又输给了三公主,”
想到家里那个聪明糊涂着的女子,孟星河心中微微甘甜,他甚至在想,这一切是不是家里那个女子早就为他安排好的。
当年的隋朝都败了,太平教怎么能掀起风浪,岭南是大唐的心病,太平教也是大唐的心病,还有突厥也是大唐的心病,只要自己替李世民解决了这些心病,就算做不成王侯将相,也能过自己想要的生活,况且云姨如此聪明的人,不会不知道杨玄感的野心,她來岭南无非就是想让他憋足的怨气向大唐出兵,正好中了云姨下怀。
“三公主曾吩咐过老臣,倘若你來到岭南就让我将此东西交给你,”蓝将军从身上取出一块方形的东西:“这是兵符,可以调动凤凰城中半数的精兵,当年随老夫一起南下的众位兄弟,如今死的死老的老,但他们永远沒有忘记圣上的临危受命,自己拿不起刀枪,就把自己儿子送到战场,如今过了这么多年,老夫终于不负圣上所托,将重任交到你手上,”
一道沉甸甸的兵符落在孟星河手上,上面是杨广所书“如朕亲临”,和自己身上的传国玉玺差不多同样的分量。
想不到杨广还有一只如此忠义的精兵,原來大恶之人,也有贴心的跟班,孟星河甚至都能想到,他的龙帮兄弟,就算几十年过后,恐怕还是这眼前的蓝将军一样,永远沒有忘记自己的主子是谁。
孟星河将手里的兵符把玩了一会儿,突然将它交到蓝将军手中,“将军是圣上的心腹老臣,我一个无名小辈,怎么能一來就夺了将军的兵权,凤凰城中的士兵,还是将军出面调动,我就算有兵符,他们也是身从而心不从,我想,该说的,三公主都同将军说过,我也不好补充什么,”孟星河知道他现在急需要兵符,但不却不能拿,拿了就说明自己阵脚已乱。
轻描淡写的几句话,在孟星河说过之后,蓝将军立刻哈哈笑了起來:“三公主果然说的不错,世人在情急下,抓到救命稻草都会死死抱住不放手,倘若你刚才要是把兵符收下,你可能走不出这道门,但你沒收,这一局,老夫又输给三公主,”
“难道又是打赌,”孟星河想不通自家那个女人和这老头打了几个赌,走不出这道门,不就是要了我的小命,居然敢拿相公的小命开玩笑,真是该打,孟星河心里骂着,嘴上不解问道:“蓝将军,三公主还给你说了什么,”
“沒有了,”蓝将军摇头,道:“三公主对老臣说,前两个赌约你要是都能完成,第三个赌注就用不着老夫去证明了,”
是什么奇怪的赌约,孟星河有些好奇,但沒有盘根问到底。
这时候,蓝将军才一改先前的稳重,很难想象一个已经古稀之年的老人,屈膝跪在地上是如此自然,就在孟星河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的时候,蓝将军毕恭毕敬的跪在地上,“驸马请放心,蓝田就算粉身碎骨,也不会让杨玄感得逞,”
“蓝将军请起,”孟星河一把扶起这个风烛残年之年的老人,道:“我答应你,等杨玄感被镇压之后,岭南当年从江都前來的所有人都会回到家乡和亲人团聚,”
蓝将军不停点头,那个离别在外的人不想家,二十年并不是弹指间,谁能岿然不动仰望着远方的天空,那片曾经熟悉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