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要辩解,纪亦筝却不给她机会,将脸靠近她,用唇去磨砂她的唇瓣,很暧昧氤氲的亲昵,若是换了一般情侣,一定是一副温馨的画面,可她却全身发寒,她以为只要等他一回来就可以解脱的,以为像他这种人说过的话绝对不可能反悔的,可是现在他却在找理由,他压根就没打算放过她。
他是把她当老鼠来逗弄吗?他的心肠为何那样黑?怎么可以如此地残忍无情,她又要怎么才能摆脱他的控制?
纪亦筝吻她吻得很温柔,带着一股子贵族气息的慢条斯理,只是明明很柔情蜜意的时刻,她却是满腔的怒火,眼泪流了满脸,用一双带着恨意的眼睛瞪视着他。
纪亦筝笑了笑,手指挑起她的下巴,欣赏着她那梨花带泪的可人样子,同时将身体更为紧密地贴着她,声音低沉地在她耳旁道:“我以为我不在家的时候,你爬上我的床,就代表了你心里有我,可是现在,你却要装得一副恨我的样子,莫宁,难道你们女人真的那么心口不一?”
莫宁不知道他为何会清楚自己悄悄在他的大床上睡觉一事,却在此时被拿来羞辱她,一时间恨愤欲绝,手在案板上一摸索,拿到那把菜刀,不容分说地朝他挥去。
好狠的心啊!恨他恨到要把他给杀掉的地步了?真的还是小瞧了她呢!
纪亦筝速度极快地勒住她的手腕一震,然后那柄菜刀就脱手掉到地上,同时他扯住她手腕的力道也用了狠劲,一个拖拽,就把她给带出了厨房。
“好样的,我竟喂出了一只狠崽子来,真是反了。”
莫宁眩晕中,人已经被摔到客厅的沙发里,上次的腰伤还未完全好,这一摔就扯到了,她眼中泛泪,咬着唇想爬起来,他的身体已经覆下来了。
“魔鬼,恶魔,你为什么不去死!!”
“是啊?为什么呢?莫宁,我提醒你哟,你这般激愤只会更加让我痛快,其实,你乖一点,我也会温柔的,你说呢?”
无助的泪水再次如泉涌,她恨这个男人,恨得想要他立刻去死,只是该怎么办?她就如同他脚下的蚂蚁,随时会被踩死,她要怎么逃要怎么活下去?
衣裳碎了一地,她的娇躯被他掌握在身下,闭上眼,任眼角的泪滴淌下,忽略在她身上起起伏伏的男人,被要得几近破碎的自己,灵魂飞离,只剩下一个躯壳。
不知道时间流逝,不知道被要了几次,天黑了,星星想要出来,乌压压的云层却遮住了它的光芒,这个夜,仍旧会有一场暴雨,她在男人的身下一直昏了醒,醒了昏,睁开眼睛看向窗外的天,似伸手就可以触及云层,世界好象在摇晃,所有的东西都变得颠倒,被无限地放大,就连伸出自己的手指,也可以看到许许多多的重影。
她这是怎么了?身体的痛和疲累,此时消失不见,感觉变得迟钝,然后有一种轻飘飘脱离躯体的解脱,一阵夜风吹来,那丝意识被风吹散,她好似看到自己竟然四分五裂,变成许许多多的碎片,接着碎片也再次成为千万颗尘埃,消逝在空气里。
纪亦筝准时在八点醒来,舒展了一下肢体,似能听到肌肉和骨骼发出畅快的声音,然后感觉到自己的床上还有另一个人,回过头来看去,侧身蜷成一团离他远远身着的一个小小的人儿,此时还一动不动。
他扫了一眼床上的狼藉,足以证明一整夜,她都没办法好好地睡觉,当然,这和他有什么关系呢!别人的好赖都不关他的事,无需去担心。
翻身下地,先去浴室冲了个冷水澡,然后洗漱之后发上还淌着水回到卧室,从衣柜里拿衣服,不经意地回头看了一眼床上,她还是那个姿势蜷着,看起来很别扭,而且总让人觉得有哪里不对劲。
眯了眯眼,他走过去,伸手去推了推她,语气不太好地道:“起来,你以为你还有当公主的命吗?”
莫宁的身体被他一翻就侧了过去,身上的体温比常人要低的多,一张小脸腊白着,唇上也毫无光泽,就像一个纸片人一样。
“喂,你装病也别在我的床上,回自己房间去!”
“莫宁——莫宁——”
纪亦筝的眉头越锁越紧,这样的她,真的像没有生命力的布娃娃,不由地伸手在她鼻下探了探,气息虽有,可是却很微弱。
缩回手,他站起来抬脚踹了床一下,在地板上来回地走动几圈,薄唇嗫嚅几声粗口,然后不得不认命地找衣服给她换上,弯腰把她抱起,往外走去。
抱在手里的她,轻得像柳絮一样,这下子才注意到她似乎更瘦了,下巴尖尖的,连脸上的婴儿肥也消失不见,阴沉着脸,把她放到车里,往市区开去。
医生一系列的诊断下,狐疑地目光落在纪亦筝的脸上,询问道:“你是病人的什么人?”
纪亦筝鸷着一张冷脸,并不想搭理医生的话,只是又得从医生处知道莫宁的情况,只好在考虑片刻才道:“男朋友。”
医生那对一字眉皱成一条可笑的水波lang,再次紧盯着他的脸,上上下下地像要要他给透视,然后语重心长地道:“年轻人荒唐点是可以理解的,可是病人有腰伤,营养不良,体质又不好,还有中暑的症状,你这个男朋友到底是怎么当的?”
何曾被人这么指责过,纪亦筝虽然还保持着风度,还隐藏在眼里的寒意,让医生本来要长篇大论的唠叨给生生中止了,咳一声,把处方给他,道:“拿药去吧,病人需要住院,如果还一直昏迷,说明精神上可能受到创伤,你这个男朋友就要受点累,好好地照顾她。”
拿起处方,纪亦筝扔了谢谢两个字给医生,转身就走了医生办公室,而医生那几声嘀咕也逃过他的耳朵,嗬,无情还是残忍?那又如何?他喜欢这个标签。
接下来,纪亦筝的心情一直怏怏的,站在高级病室里,眼神落在那个还昏迷着的小女生,似这样瞪着就可以解气,结果不过是加速了眼皮抽筋的力度,胸腔起伏着,抬脚往床踹了一脚,听到刺耳的声音划过耳膜,这才微惊地扫了一眼她,似怕这样就把她给打扰了。
该死的女人啊!他可是个大忙人呢,难不成叫他一直守在这里?像医生说的那般照顾她?太可笑了,她是死是活,跟他有个半毛钱关系啊?
叉着腰,一脸怒色地出了病房,一路走到护士站,冲一个抬头朝他露出花痴笑脸的护士小姐道:“你们的病房里怎么回事?连张椅子都找不着?”
“啊?!”小护士本来那笑得很迷人的脸顿时僵住,实在不太明白这个帅得人神共愤的男人,干吗冲自己吼?不过病人家属也不好得罪,何况是这么一个看着就气场强大的主儿。
“不好意思,先生,我这就给你拿张椅子去。”
“嗯,动作快点,别让我等。”
纪亦筝吩咐完,一个潇洒的转身就往病房方向走去,其他眼尖的护士小姐们,都双手捧成心状,叹道:“哇,那男人好有型。”
之前被吼的护士却是撇撇嘴,没好气地道:“哼,那脾气一看就是个富二代的典型。”
“哟,富二代咋啦?人家照帅不误,就连发火也那么有味道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