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颜这话若是一开始说的话,或许泠苞还会心生畏惧,可是经过刚刚严颜斩杀西凉军敌将之后,在泠苞的心中,对城外西凉军的畏惧,也是不由得降低了许多。现在泠苞看来,这西凉军只不过是一些花架子,看上去好像挺厉害,其实根本就是不堪一击!所以严颜这一番解释,泠苞却是一点也不相信,也是跟着喝道:“严颜!你休要吓唬我!这军中又不是只有你一人会打仗!哪里有听说过自家将军被斩杀,军心会不受影响的?要我看!你就是没有那个胆量,心中胆怯罢了!却要无端找那么多托辞!”
“你!”严颜简直要被泠苞给气疯了,而在一旁的王咸也是气不过,干脆就是将手放在了腰间单刀的刀柄上,一个大踏步向前,就要和泠苞动刀子了!也亏得严颜性情稳重,很快便是忍住了怒火,一手拦住了王咸,沉声喝道:“泠苞!你到底想要作甚?”
泠苞如今也是骑虎难下,看着严颜和王咸那眼中的讥讽,还有周围那些将士的窃窃私语,泠苞也是忍不住了,直接便是喝道:“我不想做什么!只是要证明给你们看看,你严颜能做到的,我泠苞一样做得到!而且还能做得比你更好!”说罢,泠苞便是直接提起了自己的长枪,噌噌地窜下了城头,拉起了自己的那百余名本部兵马,打开城门就是这么冲了出去。
见到泠苞竟然什么话都不说,就这么出了城,倒是把严颜给吓了一跳,而一旁的王咸这次却是反过来拦住了严颜,冷冷笑道:“严将军!且由他去!等他吃了苦头,就知道他和你之间的差距了!哼哼!最好是让这小子死在城外!永远都不要回来!”
“这。”严颜显然是有些犹豫,毕竟现在情势紧急,多一份力量,对于他们守住荥阳城就多一分希望!严颜对这次守荥阳,却是信心不大,说不得这次就有可能要辜负主公的期望了。不过回过头看了一眼刚刚冲出城外的泠苞,心中又是反过来一想,这泠苞和他们两人的心又不在一条线上,要是留着这个家伙在城内,说不定迟早是个祸害!反正泠苞带出的兵马不多,对守军来说根本无伤痛痒,也就由他去吧!
且说那泠苞提着本部兵马冲出城门之后,心中也是有些忐忑,可抬头一看,前方不远处的地上,还沾染着刚刚被严颜一刀斩杀的李暹的鲜血,泠苞的心中又不由得多出了几分自信。当即,泠苞就是提起长枪对身后的部下喝道:“大家随我冲啊!赶走了敌人,所有人都重重有赏!”
“杀啊!”不管怎样,泠苞毕竟是他们的顶头上司,上司有令,这些将士们如何敢不从命?当即,便是在泠苞的带领下,这一百多名将士便是开始朝着前方不远处,那些已经“吓破胆”的敌人冲杀了过去,转眼间,便是杀到了那些西凉军的军阵前。
而看到泠苞的兵马杀至,那些西凉军却是仿佛当真是怕了泠苞一般,又是连着退了数百步。见到这一情况,泠苞不由得大喜,在他看来,这些西凉军果然是刚刚被严颜给吓破了胆!这真是天助我也!严颜辛辛苦苦杀了那敌将,这成果却是要让我来享用了!当即,泠苞更是放下了所有的包袱,冲在最前面,朝着那些西凉军冲杀了过去。兴奋的泠苞却是没有发现,那些在他眼中已经是濒临崩溃边缘的西凉军,就算是退后的时候,军阵却是没有丝毫混乱,每个西凉军的将士眼中,都是充满了战意和杀气!
泠苞没有注意到,而在城头上观战的严颜却是注意到了,看到这一情况,严颜最终是忍不住叹了口气。而在严颜身百年的王咸却是误以为严颜这是在悔恨刚刚没有及时出击,他也只是看到数千名西凉军在面对泠苞这才百余人的冲击时,竟然选择了后退,所以也是和泠苞同样的想法。看了一眼严颜,王咸忍不住劝说道:“严将军!没有关系的!这一仗的主要功劳却是在你身上!若不是你斩杀敌将,那泠苞又岂能捡到这么一个好机会!”
听得王咸这么一说,严颜就知道王咸是误会自己的意思了,当即连忙是摇头苦笑道:“王将军!你错了!这次,恐怕泠苞是在劫难逃了!你看那些西凉军退后时,军阵没有丝毫混乱,哪里是因为畏惧而向后逃,分明是诱敌深入,要把泠苞给引到距离城头的攻击点更远的地方!这样一来,他们发动攻击的时候,就不用顾忌城头上的弓箭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