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竞……”欧泽无力地拉住他,缓缓摇头,“不关宜儿的事,是我自己要出去的。”
冷非竞还是怒意旺盛:“你就袒护她!她迟早会害死你!”
安宜很委屈,她也知道让欧泽出去是不对,可是她也是好心办了坏事啊。
闻人暖却是大步上前,用力拉住冷非竞的手,颤声问:“怎么了?他的身体出了什么状况?是因为上次的伤吗?非竞,你医术那么好,你一定可以治的是不是?”
冷非竞气疯了,脱口便说:“伤?你以为真的是伤?他有心脏病!心脏病你们知不知道!你们一个个让他去这里去那里,做这个做那个,你们有没有想过也许这一次发病就是最后一次!安宜,你是驴脑子吗?”愤怒地将手中的听诊器狠狠地摔在地上,冷非竞强烈觉得欧泽的病他还没治好,自己也要得心脏病了。
安宜被他骂哭了,闻人暖那双美丽的眸子猛地撑大,怔怔地看着脸色铁青的冷非竞。
“非竞!”欧泽咬着牙看着他,安宜忙上前扶他,冷非竞这才意识到什么,忙回了身,见他怔怔地看着自己,嘘声说,“你这样,岂不是想我死得更快?”他不敢去看闻人暖,只能直直地盯着冷非竞。
“胡说!”他的脸色一拧,回身过去按住他的身子,低声劝,“你只要乖乖听我的话,一定不会有事的!”
修长的手指圈住了他的手,微微用力,他才开口:“你懂的,我指的什么。”
经他一提醒,冷非竞才想起了,刚才的话他竟是当着闻人暖的面说了。可是现在,要他骗闻人暖一切不过是他的玩笑话,恐怕只有傻子才会信他。
他也干脆就不想瞒了,开口说:“怕暖暖伤心,所以不把你生病的事告诉她。怕安宜母子日后没有依靠,所以千辛万苦把欧氏的忠心转到h市来,你活着,为这个考虑为那个考虑,什么时候想想自己?别叫我帮你隐瞒了,我早就忍不住了!”
安宜猛地怔住了,他将欧氏的重心转移,原来竟是在安排后事吗?
整个身体不自觉地颤抖起来,扶着他的手也跟着颤抖。
闻人暖更是震惊得几乎连站都站不住,退了好几步,才抵着身后的墙壁靠住了。
“非竞……”
“你给我闭嘴!”冷非竞的胸膛起伏着,“还有,欧氏的权力不是要交给安宜吗?那就赶紧交出去,日后你也别再去操心!叫陈管家把欧公馆的客房收拾出来,从今天开始,我正式辞掉那边的工作,以后你的生活必须听我的!”
他却是惨淡地笑:“我可没有赖祁俊那么高的工资支付你。”
冷非竞依旧怒着:“我不稀罕!你等着,我现在去一趟赖公馆。”辞职的事情还是要当面说比较好,这点人情世故他还是懂的。
“非竞……”他再想叫他,见冷非竞早就消失在门口了。
“泽……”闻人暖的声音自床边传来。
欧泽的眸子微微转动,他知道,这一次,躲不过了。有些害怕去看她的眼睛,他不知道此刻她的眼底究竟是悲哀,还是地他的失望。
安宜默默地起了身,将这个空间留给他们两个。她是时候退出了,这一次,是完完全全地退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