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为什么,岳瞎子的气色似乎好了许多,甚至脸上都有了些血色,精神头很足的样子,他虽然坐在轮椅上,但还是朝老政委举手行了个军礼,“老政委,我起来了。”
古云的嘴角抽动了两下,然后就恢复了正常,他十分郑重的举起手来,还了个军礼。
接下来,岳瞎子和在场的众人一一打过了招呼,然后就在郑啸的陪同下朝医院外走去。
本来人们还要跟去的,但是郑啸告诉他们岳瞎子想要四处看看,自己陪同就行了,大家不必跟去了。
目送着二人离去,人们谁也没有离开,而是站在那里等待着。
青塘寨后山猿啼峰顶,一块青石上停着轮椅,上面坐着岳瞎子,他双手搭在了膝盖上,身体坐的笔直,整个人神采奕奕的,看上去跟正常人没什么两样。
郑啸站在他身边,跟他一起眺望着远天和苍茫的山峦。
岳瞎子终于收回了目光,然后双臂举起来,做了个深呼吸的动作,嘴里喊道,“这里的空气真新鲜,痛快,憋在医院里,我觉得自己都要长锈了。”
“喜欢你小子今后就长出来走走,别总闷在屋子里,对身体不好。”郑啸缓缓开了口,听上去声音有些嘶哑。
岳瞎子嘿嘿一笑,目光重新投到了远山上,沉默了片刻之后,说道,“郑啸,还记得咱们被选拔到特巡队的那一天吗。”
郑啸闻听,顿时笑了,似乎回忆起了那天的感觉,嘴角边露出一丝笑意,“我忘得了才怪,你小子使坏,挑拨一帮家伙挑衅我,结果被我揍得屁滚尿流。”
岳瞎子似乎也想起了当时的情形,不禁哈哈笑起来,“是啊,我记得当时那些人里还有龙剑,还有薛度那小子,他们六个人居然都不是你的对手。”
郑啸闻听一声慨叹,是啊,当时的六个人现在还活着的,只剩一个龙剑了,剩下音信全无,估计是凶多吉少了。
“有时候我总会情不自禁的想起咱们那座不大但是却很温情的军营,想起那些生死与共的兄弟,想起当时累的跟死狗一样的高强度训练,想起咱们一起拉歌比赛的情形,想起那刀裁斧剁般整齐的豆腐块,想起……”
岳瞎子似乎沉浸在了对当初的回忆之中,自顾自的说着,他的脸上洋溢着一种叫做幸福和开心的神情,这一刻他就像个孩子般,那么单纯而可爱。
但是,郑啸却不忍听下去了,他踏前一步,就要伸手去去推动轮椅,嘴里说到,“走啦,出来时间不早了,该回家啦。”
“是啊,时间不早了,该回去了。”被郑啸从回忆中惊醒,岳瞎子摇了摇头,抬起头看了看那西坠的夕阳,“还记得咱们当时最喜欢唱的那首歌吗?”
“当然记得!”郑啸点点头,然后继续说道,“我怎么会忘呢。”
“那咱们再唱一遍吧。”岳瞎子眺望着远处的夕阳,然后张开嘴,“前进,前进,我们是不败的华夏军魂。”
前进,前进,我们是不败的华夏军魂。
热血沸腾点燃青春的乐符,勇气书写生命的重音。
手持长枪刺长龙,补踏……
…………
两个人的声音在山顶上回荡着,虽然只有两个人,但是声音却格外雄壮。
这首歌是当初特巡队的队歌,作词就是岳瞎子,当初本来是一时兴起所做的,没想到后来被集训队的教官长给看上了,于是选做了特巡队的队歌。
特巡队出来的人,都会这首歌曲,尤其是龙牙特战大队的人,更是格外熟悉。
声音越来越低沉,渐渐听不到了,郑啸开始还在唱着歌,但是后来它停了下来,因为他听到岳瞎子的声音已经停止了,缓缓回过头来,郑啸见岳瞎子坐在轮椅上,嘴角边带着笑容但是头已经歪倒了旁边的肩膀上,他的胳膊依然高高举起,打着拍子。
郑啸的泪水再也忍不住了,不禁潸然而下。
西边的天际,一轮残阳如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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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两章,少了点,大家就多担待一下吧,有时间给大家补上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