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瞎子看了他们一眼之后,继续开始讲第四种,“凌迟,最早是把人杀死之后再剁成肉酱,称为「醢」,受过此刑的记得有子路,还有周文王的长子伯邑考。后来发展更加精细,目的还是要让犯人受最大的痛苦,因此不但是活的时候施刑,还要求受刑人必须身受多少刀以后才死。
“据说发展到后来,每次凌迟要由两个人执行,从脚开始割,一共要割一千刀,也就是要割下一千片肉片才准犯人断气。而据说犯人若未割满一千刀就断了气,执行人也要受刑。发展成死刑的艺术。”
“而受此刑最有名的人就是大太监刘瑾,听说一共割了三天才让他断气……”
“而最惨的是明末抗清名将袁崇焕,因为崇桢皇帝中了反间计,误以为他通敌卖国,判他凌迟处死,行刑前为了让肌肉突出以便下刀,而以渔网覆身,游街示众,被北京城无知的民众冲上前去,把他的肉一块一块咬下来。那种心理的痛恐怕远高于生理的痛。”
“别说了求你别说了,别说了!”几个家伙的神经终于崩溃了,双腿一软跪在了地上,两腿之间臊臭的液体流淌了出来,污染了地面的青石。
岳瞎子阴笑着朝他们走去,一边用目光扫视着几个人,突然问道,“你们谁先来尝尝滋味啊?”
几个人全都连连摇头,要不是胳膊被绳索捆着,估计早就伏在地上磕头了,他们被岳瞎子的讲说彻底摧毁了精神,如今只要能够不被施用那些刑罚,做什么都行。
郑啸恰到好处的插了进来,他厉声喝道,“想活命可以,告诉我你们背后的势力是谁?”
“这个——”几个人都犹豫了,实在是这个牵扯太大,他们如果说了,闹不好这条命也保住了。
岳瞎子见他们犹豫,回过身朝诸葛山喝道,“山子,给老子拿刀来,越钝越好,老子今天玩玩凌迟。”
这一句话,让那几个家伙都身体颤抖个不停,急忙抢着喊道,“我说我说,我什么都说。”
“这才乖嘛。”岳瞎子满意的点点头,将诸葛山递给他的一把两尺多长没有开锋的大菜刀拎在手中,装模作样的在石头上蹭了蹭,然后晃动着,“那么现在开始回答我的问题。”
看了看那把跟铁板差不多的菜刀,又看了看岳瞎子那闪烁着寒光的独眼,最后这几个小子叹了口气,终于屈服了。
现在说了,也许将来会死;但是如果不说,那现在立刻就要尝到比死更难受的感觉。
两相衡量,最后这些家伙觉得还是先顾眼前的好,于是将自己知道的情况都说了出来。
他们一边说,岳瞎子一边抚摸着那把永远都不会磨出锋刃的大菜刀,似乎在提醒他们不要耍花招,这让他们回答的特别干脆,竹筒倒豆子般的将情况抖露了个干净。
反复问了几遍,又分开问了一边,证明他们说的是一致的之后,几个人被重新带到了郑啸和岳瞎子、林少峰等人近前。
几个人的眼中充满了希冀,浑然没有一点当初掌控疯狗帮时的嚣张跋扈了,那副奴颜婢膝的姿态让人看了都有点生厌。
这种人,才是真正的小人,他们可以屈服于强大者,也可以欺凌弱小者,只要能够给他们带来利益和愉悦,他们都不惮去做的。
郑啸最看不起的就是这种人。如果是一个做事爽利的枭雄,郑啸虽然不会赞成他的处事原则,但是却会对他有起码的尊重。
而这种人渣,他是不会有丝毫拿其当人的意思的。
终于,他们知道的东西都被榨了出来,再问下去也没什么收获了,郑啸朝岳瞎子使了个眼色,两个人借故出了大殿,来到了殿外长廊上。
岳瞎子还扛着那把大菜刀,问郑啸,“找我干啥,没见我正准备给他们凌迟吗?”
郑啸看了看那把大的出奇的菜刀,没好气的哼了声,“行了,别玩了,我问你,如何处置这些人呢?”
见郑啸问起这件事,岳瞎子似笑非笑的盯着郑啸,大菜刀扛在肩头上不住晃动着,反问他,“那么你打算怎么处置他们呢?”
“我?”郑啸低头想了片刻,然后说出了自己的意见,“这几个人渣不能留,干脆全部杀掉算了。”
“知我者,暴力男也!”
岳瞎子哈哈大笑着,将大菜刀丢给郑啸,然后转身溜走了,“那么杀人这种没技术含量的粗活,就交给你去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