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头上,一道倩丽的身影立在哪里,在月光下仿佛是一道剪影,融入了那夜色之中。
但是两个狙击手却从那道身影中感觉到了巨大的压力,那是一种遇到对手的感觉,让他们心悸的同时,还隐隐的有些兴奋。
刚才那些小虾米们都已经被他们抛在了脑后,本来这次的任务中,这些无关人士就是跑龙套的角色,属于杀了也行捕杀也行的,他们的主要目标是郑啸,以及郑啸手下的那些人。
从石头上的倩丽人影,他们已经感觉到了她的身份,肯定是郑啸手下的一个。
一支特战大队有着自己的风格,虽然是同样的技战术动作,却能做出不同的特点来,所以几支特战队之间只要一搭眼,就能看出来到底是哪支特战大队的人来。
龙牙特战大队的风格是犀利,他们的每次出击,都像是龙的利牙,锋芒毕露,而且是犀利无比,不管前面挡着的是什么,都要一举击溃,然后消灭掉。
而血色军刀,则更多的是诡异,他们的战斗风格变化多端,往往是让对手还没摸到头绪,就已经被干掉了。
所以,两个狙击手将注意力都转到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对手身上,做好了战斗的准备。
不过,他们心中也有些疑惑,那就是郑啸手下什么时候出现了女子队员,这跟他的一贯风格不符啊。
在他们的了解中,郑啸一直是反对女子特战队成立的,当初特战旅组建女子特种队的时候,郑啸是极力反对的人员之一,而刀锋则是大力支持的人之一。
后来,要不是军区拍板定下来,恐怕女子特战大队根本成立不了,就为这郑啸还找了旅长好几次麻烦呢,让旅长都大为头疼。
但是现在,郑啸居然有了女子队员,这要是让其他特战旅的领导知道,恐怕会下巴掉到地上的。
就在这个时候,石头上的倩丽身影有了动作,她纵身一跃,仿佛一只燕子般从石头上飞了起来,身体在空中几个翻滚,然后就落在了地上,身体半蹲在地面上,然后举起了手中的狙击枪。
“躲开!”
哨楼上的两名狙击手心中警兆陡生,他们顾不得别的,急忙抱着狙击枪朝旁边翻滚出去,离开了原来的位置。
砰——,一声狙击枪的枪声在夜色中突兀响起,下一刻,两个人刚才所在的位置被一颗子弹射过,打穿了两人身后的木板墙。
两名血色军刀的狙击手被惊出了一身冷汗,他们骇然发现这个对手实在是超出了他们的预料,竟然一颗子弹同时打向了两个人。
其实这个方法算不上多深奥,就是选择的角度问题,一颗大口径狙击枪的子弹完全能够在射穿一个人之后再贯入另一个人的身体,问题的关键所在是这个角度的选择。
对方刚才在石头上,她身边能够选择的合适角度有限,在短短一瞬间不但完成了战术动作,而且准确选择到了狙击点和角度,这就不是一般狙击手能够做到的了。
就算是血色军刀的两个顶级狙击手,他们做到这个技战术的速度比这个对手还要慢上一线的,而在狙战中,这一线就能决定双方的生死。
两个狙击手伏在护墙后面,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神中看到了对这个对手的凝重,知道对方也准备发动反击了。
一!
二!
三!
两个狙击手几乎是同时起身,两支狙击枪指向了他们预测的对方位置,然后扣动了扳机。
子弹呼啸着飞出枪膛,直奔向了他们预测的位置,但是那里却空无一人,所以白白划过,最后打在了石头上。
怎么可能?
两个人同时一愣,他们觉得自己的判断怎么会有错误的可能呢,要知道两个人都是经历了许多战斗的老狙击手,按说判断上不会有失误的。
常识来说,对方狙击手在射击后,都会选择对她最安全也最便于下一次射击的位置异动,而刚才对手开枪之后,身边能够选择的移动点不多,刚才那个点则是最佳的选择了。
按说没有人会舍近求远,选择比那个点更差而且需要更消耗体力的移动点的。
他们想不到的是,问题就出在了这个常识上,诸葛幺妹他们虽然接受了郑啸的技战术和理念,但是郑啸和岳瞎子在训练她们的时候完全是自由式的,让她们结合自身的特点发展各自的技战术。
所以,现在的特战队中,风格可以说是多种多样,千奇百怪,各有各自的特点。
诸葛幺妹从小习武,身体素质极佳,所以她没有算则容易被对方盯上的那个移动点,而是舍近求远,选择了另一个要远一点的移动点,并且在那里做好了准备。
在两个狙击手愣神的一瞬间,诸葛幺妹扣动了扳机,子弹从枪膛中呼啸飞出,直奔其中一个狙击手的太阳穴。
噗——,那名狙击手的脑袋旁爆射出一串血花,下一刻太阳穴上多了一个弹孔,然后子弹从另一个太阳穴中飞出,射向了一旁的木柱,最后铎入了木柱之中。
身体软软倒在地上,那名狙击手临死前依然大睁着双眼,似乎对自己的死亡很不甘心,但是却又无可奈何。
“老吴!”
另一名狙击手悲呼一声,他跟被打死的狙击手是老搭档的,两个人当初就是一个班的战友,后来又一起执行了一次次的任务,曾经无数次在生死线上滚过,没想到现在竟然死在了对手的枪下。
虽然说死亡是一名狙击手最后的归宿,但是当死亡来临的时候,还是让他有点无法接受,这一刻他才发觉自己还没有变得那么冷漠,依然有一份感情留在心中。
当初,刀锋教官在训练队的时候,就曾经说过,“一名狙击手,是不应该有感情的,即使是你的父母在你面前被一刀刀杀死,你也应该做到纹丝不动,冷静的像块石头才算合格。”说这句话的那一刻,刀锋教官就仿佛是一块石头,从他身上感觉不到一丝丝活人的情感和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