沮授不亏是担任过袁绍多年总监军的核心人物,对于袁绍手下各将领的才能知之甚详。极其对于调兵遣将,和军事核心问题的把握精准合理之极。
淳于琼的确是袁绍帐下最为资格老的将领,他总觉得自己和袁绍一起出身汉灵帝的禁军八校尉之一,在现在袁绍军中,他不但资格最老,地位也是最高的。自然也有点倚老卖老,其实袁绍帐下良将众多,袁绍发展到现在,战功和资格直追淳于琼的武将已是比比皆是。但淳于琼这种人一旦自是过高之后,就会封闭自己,活在自己的空间内,再也不关心身边或是外界的发展。
这种人倒是在袁绍身边绝对有生存的空间,因为袁绍差不多也有这种性格内在。他们这种人保守,接受不了新生事物和意见,固步自封,尊崇安定、保健的生存环境,崇尚过去光辉的岁月,对持津津乐道,乐此不疲。
淳于琼其实自清剿黑山贼之后,就很少在有参与战事。这些年随着年龄的增大也越来越追求安逸的生活,已经没了当年八校尉时的斗志和激情。
以沮授对此人的了解,很肯定把这种留守后方重要粮草基地之事交给这个淳于琼肯定是不妥的。
再有就是把后军储备的粮草基地,分成两块,保留故市。这是降低风险的最佳办法。
但这么好的建议,在袁绍耳中却是如此的厌恶。沮授的面目更是在袁绍的眼中可憎之极,同样,审配、郭图、淳于琼等在袁绍阵营数得上“大佬”级别的文臣武将对于沮授更是因为平时的不和,而嗤之以鼻。
袁绍一看底下众人的反应,嘴角牵出一丝冷笑后,对于沮授的真知灼见也是顺从众人之意似的,淡淡道:“淳于将军乃当世廉颇,乌巢一地有他,我放心,至于蒋奇将军吗?还是在他原来的位置上好!”
袁绍早已知道沮授最近对他不满,甚至军中也有传言,说沮授在私底下评论袁绍的言辞甚是不敬。不过他没注意过这些传播者的有意让他听到者,都是与沮授一些不和之人。
一个人看这个人讨厌,就算这人说的是好话,好主意,接受者都会产生歧义和警惕。
也就是说沮授在这么说,袁绍却在警惕他这么提议有什么阴谋。
“哼!蒋奇,前几**还批评蒋奇防守西区不利,今天又来表举他出任粮草督护一职,是何居心?嗯?他们好像是儿女亲家,哼,前两天大概是演戏吧?现在是看我不再重要他,要为自己留后路,将来也好有手段牵制我!……”
袁绍就是这么个想的太多,做的太少的人,所以说他的结局就此是注定的了。
对于提议被否决,沮授一脸沮丧的退回了座位,双手甚至捂起耳朵。他甚至没有再向往日一样与袁绍或是众人争辩几句,就默默退了下去,不再多说一句,只怪自己多嘴多舌。
倒是袁绍等人对于沮授这么容易的放弃,很是不习惯。愣愣地看着他退回了席位,倒是等了半响,才开口继续接下来的议题。甚至对于沮授不礼貌的捂耳行动,也未多加指责。
袁绍来不及品味沮授不再与他的争辩的胜利感觉,他把坐姿刚调整好,正要要求众人对于接下来的排兵部属和决战方案征求意见时,另一个袁绍也开始讨厌的人,却第一个站跳起来,积极发言了。
“属下以为,曹智已调集旗下大部分军马在官渡与我军对持,但许都空虚异常。主公何不派旗下骑兵,轻骑突进,昼夜兼程偷袭许都。只要夺得许都,主公就可‘奉天子以令诸侯’,到时主公以天子名义号令天下,曹智之流也只能俯首称臣了……”
讲出这番话之人正是獐头鼠目,自以为还是袁绍嫡系的许攸了。但他的真知灼见却在说得正神采飞扬之际,无情地被袁绍打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