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郭图和审配的劝说之下,袁绍勉为其难没有就此离开,而是就地收拾了一座还算完整的营帐,继续着下一步的议程——召开了一次战后总结会议。
“各位,沮授沮老元戎最近火气徒增了些,我们不能因为他的搅局,而坏了本应庆贺的心情!”袁绍倒是能自我调节,落座后就拿出一番调节会场气氛的话来。
随着郭图、审配等人的附和,众人都呵呵跟着干笑起来。
随后又有蒋奇出列,跪拜在袁绍跟前,向袁绍请罪道:“末将该死,令本以能取得的完胜,让曹军扳回劣势,还令,还令……”
“哎,蒋将军不要妄自菲薄,敌军是因为走了狗屎运,才能连番躲过我军的层层阻截和防守的,不是谁的错。这种事万中无一,也是曹智运数还未倒头,不过各位不比在意今日的一点点得失,我军必胜曹军,已是不争事实,也只是时间问题了。今日小小损失,就权当给曹军多活几日的一点施舍,稍加时日我们定能加倍讨还的!”
“对!”
“对…….”
帐中文武成员受了袁绍激励,纷纷附和袁绍叫嚷出声,帐内的气氛也随之高涨起来。
海阔天空的胡乱说上几句激进的话,袁绍又把话题引回他急待解决的议题道:“各位,由于曹军的蓄意破坏,我军现在建造营寨的物质急缺,所以才会被曹军轻易偷袭得手,各位可有什么良方,不妨说出来,正好大部分人都在,借这个机会议上一议……”
袁绍的话音刚落,会场气氛马上又陷入了沉寂。大部分人开始冥思苦想,小部分武将,自知脑子不够灵光,于是就打定主意准备作壁上观。
袁绍此时还没有因为田丰、沮授的不在身边,而失了所有的才智和视听。他也明白有些人只会打仗,不会动脑子。但在战场上必须有人来动脑子,光有能打仗的武将,没有出谋划策的好谋士,这仗也是打不赢的。
而袁绍也知道郭图、审配之流,对于军事并不在行,应该也说不出什么兵略大计。但袁绍心想这个关于物资筹备的问题,他们多少能提出些见解,以为袁绍分忧。
令人失望的是,袁绍先用眼神望询问向他们时,郭图一脸的茫然,看来是没什么真知灼见。审配虽说捋着胡须,正在沉思,但从他那紧缩的眉头中,袁绍不难得知他没什么良策的信息。
正当袁绍失望之余,突然一个坐在他左下首第三个位置的人站了起来。
袁绍心下一喜,忙扭首查看是何人要为其分忧时,就迎上了许攸那双骨溜溜无事直转的贼眼。
说实话,不看在少时朋友的份上,袁绍是不会任用长成许攸这副模样的谋士的。
这许攸真是只能用贼眉鼠眼来形容,少时长的还过得去的许攸,后来也不知怎么长的,越长越难看不说。四十岁不到时,背就有点驼了,头发也秃了大半。人更是越长越瘦,脸上特别容易出油,让人看到他时,总感觉有中油腻的呕心感觉。
对于一直蛮注重自己和属下外表、外貌的袁绍来说,实在不喜许攸此人的外貌和长相。但此时他站了起来,袁绍不免客气的问道:“许军师,可有高见?”
“咳咳!”轻咳两声的许攸,一甩自己那只是不是刚才撸过油脸的衣袖,对着袁绍和在座众人抱拳团了一圈后,慢慢道:“曹军有意将此地的树木砍伐一光,沙石也挑好的尽数运走,致使我军现在建寨困难。要解决这一困难,其实也不难!”
许攸说到此处,故意做了一个停顿,这是他们谋士的一种职业病。环顾一圈,查看众人被他话题吸引的许攸嘴角隐隐的牵动着笑了一笑,然后继续道:“木材和石料倒是可以尽数去更远的山中收集,但这样一来,耗时颇多,在这期间,曹军要是再寻找到我们的防御薄弱空隙,趁机偷袭,对我军的确是个头痛的问题!”
“嗯,那依军师,我军可有他法,应对目前的窘迫情形呢?”明显听出味道来的袁绍,终于开口接着许攸的话茬。
许攸一看袁绍提起了兴趣,很是高兴,对着袁绍一躬后道:“子远(许攸字)其实也无什么良方,只是有个想法,说出来与各位共同探讨!”说着许攸慎重其事的站直了身体,还整了整衣襟,然后侃侃而谈道:“鄙人以为,以主公兵力之优势,完全可以摒弃营寨一法,而是采用前后、左右整体结营,步步进推的方式,将东西的营区连接起来,以我方每日激增的兵力优势,每日将营区、营防向前推进,步步紧逼曹军营寨,给对方造成压力和压迫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