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智等看到最后一颗战俘的头颅被砍下后,就在高台上眼神凌厉的抬起头来,对着天空高高举起右手,然后狠狠握紧高呼道:“不是我残忍,也不是我嗜杀,我只要你们记住这里是战场,是没有人会对你手下留情的,你们之中可能有很多人多年未见血,甚至从来没见过血。今天!今天我就要让你们知道敌人杀你一个同伴时,你就也要杀还一个敌人来作为补偿,这就是战场、战争。我们只有以杀立威给敌人看,以血来震慑那边的敌人。我们不能在害怕,相反却要让敢于和我们作对的敌人感到害怕!害怕是属于敌人的,不在属于我们。既已开战,就再无束缚,杀戮也好,残忍也罢,这就是厮杀,记住从此刻起你们就不能再留下半分人情,对付敌人不是他死,就是我亡!”
“不是他死,就是我亡……”
荆州水师的兵将们被曹智冰冷森然的声音,神威爆发的神情激励了。沸腾的血液在现场被渲染,所有人举着双手跟着曹智激情高呼。
在这份激情高昂之下,自然有人会掉链子。大部分人在跟着曹智宣誓般的高叫时,第一次看到这么直观血淋淋场面的蒋干吐了个稀里哗啦。
对于一个儒生,第一次见到这种场面也不奇怪,所以曹智也没有怪他的意思。
下了高台看见蒋干在一处角落呕吐的曹智,让郭嘉等人先行后,就走了过去。
“子翼啊(蒋干字),没事吧,辛苦你了,你先回去休息吧!”曹智面对蒋干这种文弱书生,还是尽显着通情达理的一面。
“不用……咳咳……主公,我只是晕船的厉害,还未缓过劲来!”蒋干一边撸着嘴角的呕吐遗留物,一边打肿脸充着胖子。
“哦!”曹智也没拆穿他,哦了一声,就要转身去了。但蒋干还是叫住了他。
“主公,我从刚才的呕吐中有所启发,原为主公再献一记良策!”看曹智转身要走的蒋干急叫道。
“哦!”曹智惊愕着转回了身体,那句在呕吐中也能有所启发,太让人好奇了。曹智再忙,也不得不转过身来听完蒋干到底从呕吐中启发到了什么良策。
蒋干也的确是个会卖弄学问的人,他见曹智被他的话引起兴趣,马上刚才因为过度呕吐而显得有些苍白的脸上出现了两道红晕。
人精神了,文人特有的说话方式也搬了出来。只见蒋干两只衣袖往身后一甩,背负着双手摇头晃脑的踱开几步,然后道:“子翼一路随主公行来,见晕船现象在主公的虎豹营中很是多见。我想这次跟随主公的这支亲卫大部分北方人的缘故,大江之中潮生潮落,风lang不惜,北方人不惯舟船,一受颠簸便致眩晕,眩晕则易引发呕吐。”
蒋干说的这就看向的曹智,这是文人固有的一种表达方式。他们这么做是为了等待别人的夸赞和吊听众的胃口,引发听众更大的好奇心,急着往下听他的下文。
“嗯,子翼说的一点都不错,子翼可有克服这种晕船的良方?”曹智此时还有点未与历史结合的启迪,一心以为蒋干还真怀揣有他不知道的什么古方药,专门能治晕船的呢!
曹智一时为这种假象所蒙蔽是有原因的,其实蒋干不是没有学问的人,他在经蒯越介绍给曹智之前,已经是个在荆州有着不小名气的名士。
他琴棋书法无所不能,四书五经烂熟于心,平时说话出口成章,更会引经据典的高谈阔论,一副一个学富五车的大学问家。
这就是让曹智自然而然的把他和已故去的祢衡归为一类人,当初曹智制造火药时,祢衡就因为学富五车,在一些杂书中看到过火药的一些配方,最终还帮助曹智完成了火药的研发。所以曹智一听蒋干说有对付晕船的良方时,就误以为他和祢衡一样在什么古书、杂书中看到过类似现代晕车、晕船药的配方。曹智心说,这也是一件不错的事。
蒋干看曹智对他的“良策”来了兴趣,自是一番得意后,加剧着摇头晃脑的幅度,卖着关子道:“鄙人认为欲治呕吐必先治晕船,而欲治晕船则必先止颠簸。”
“对,子翼言之有理,然则何法可止颠簸呢?”曹智继续上当般的追问道。
“这其实不难,若以大船小船相搭配,或以三十为一排,或以五十为一排,首尾用铁索相连,上铺木板,便就成为了水上流动城池。任凭风lang多大,船自岿然不动,那时必不会再有人眩晕呕吐了!”蒋干得意洋洋的说完自己的良方,满心欢喜的等着再一次曹智夸奖的来临,畅想着自己飞黄腾达的场景。
但等了半天发现不对,对面的曹智没了声音。等到沉浸在一派喜悦当中蒋干回过神来,定眼一看他对面的曹智,就这么惊愕在那里,一动不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