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令骑兵出击!”
然而就在这一刻,大队静伏在营寨后的陈武铁骑随着陈武的一声令下汹涌奔出。这是他的最后底牌,用这些为数不多的骑兵冲击一番曹军的进攻部队,希望能收到奇效。
雪亮的长刀挥舞出凌厉的刀光,长矛吞吐出刺人的寒芒。陈武的骑兵冲散刚刚抵住滚木的曹军防御阵型,转而向寨墙下的曹军士兵杀去。寨墙上的守护士兵也同时展开了猛烈的攻击态势,其攻击力度竟比之前大了数倍。此时护寨的墙上有大约近一千名孙军的弓箭手和士兵在上面不断向着下方投射冷箭标枪。他们与墙下曹军士兵交相射击,互换着生命。
“守住阵型,骑兵跟我冲!”太史慈同样此时在血肉横飞的战场上高声大叫着。这时朴胡帐下不多的骑兵已奉命集合到他身侧,随着他的一声令下,竟是丝毫不顾对手的进攻,誓要把这股出寨的敌人留在这片土地上。
战场上喊杀声,指挥哨声,弓弦鸣动声,呻吟声,还有残留火烧枯木时发出的劈啪声,滚木落下时发出的巨大轰隆声交汇成一股巨大的声lang,红色的血,白色的脑浆,灰色的石木,诸般颜色混杂。到处都是一片纷乱景象,在巨大的冲击面前,双方的士兵仿佛同时失去了视觉与听觉,看不见,也听不见,惟有脑子里一阵阵的嗡嗡直响,时刻震撼着你的神经,催促着战场上的每个人去尽力收割对手的生命。
双方仅存的千余名骑兵,呼啸着聚拢在护寨墙下,围绕着巴掌大的一小片土地,展开了疯狂的大混战。
“兄弟们咱们能杀进去就是胜利!”
孙军骑兵知道后退对他们来说亦然无路,同样曹军将士也明白他们退不得,只有前冲,杀出一条血路,冲垮敌人的骑兵、防守,冲进敌人的营寨里,才是胜利。
这个时候,双方将士悍勇不畏死的血性终于全部显现出来,他们狂呼着冒着箭雨流火向止对方发起了最猛烈的进攻。
弩箭在空中对射每时每刻都有双方各自的战士倒下,寨墙下的一段地域里,更是杀成一片血河汪洋。
面对曹军凶狠的进攻力度,陈武和他的人已经杀红了眼,他们手中的箭几乎快要射空。
山越军冲击的速度快得就象深山里的猴子,他们灵巧,迅捷,反应快速,擅长于规避及小范围内的配合作战。近乎垂直的寨墙的在他们的脚下就如自家的厅堂后院般轻松,陈武最后的营寨防线上,只见一道又一道的人影就这样呼啸着冲上,刀光枪影开始成片成片地在寨墙上亮起,近距离的厮杀肉搏战,终究还是冷兵器战争时代的主流模式。
从环山火防线被敌人破掉的那一刻开始,陈武就知道这次的阻击,他八成是要失败了。曹军对敌经验之丰富,准备之充分,远超出他的想象。他们的战力并不真正强大,但是在他们擅长的区域里,他们却几乎是无敌的。
无论是利用居高临下的发动木石、箭矢攻击,还是火线防御,他们统统都有一套应对手段,防御方的优势无法发挥,就只有刀剑上见红一途了。然而三千守军要想顶住同样是三千曹军的冲击,抵挡住还不是没有可能。
“啊!”一名迅速登上营寨的山越士兵发出凄厉的惨呼,至少十多把长刀划过了他的身体,使他失去生命的躯体再次迅速跌落寨墙下。
山越军的作战习惯是轻盈,灵巧,他们同样不喜欢被刀枪插入自己的身体,他们更不是刀枪不入的。
而此时用奇兵的方式来解决战斗,成了双方唯一的选择。陈武自己清楚自己没有奇兵,他希望对手也没有,大家实打实的拼一场,战至最后一人,鹿死谁手,这场战斗的胜负对他们双方来说都是有可能的。
“啊!”
在一名正面进攻的山越士兵身在空中,想要最后一跃跳进敌方的营寨时,被一支犀利的箭矢射死在半空中。飞跃就此终止,而就在这名山越士兵惨呼出声,身体无力摔落。
站在成一米半见宽的寨墙后端的那名发箭孙军士兵庆幸自己又射杀了一名敌兵时,只觉整个背后至前身突然一阵透亮,接着血线就从他的面门一直到腹部直直的喷洒了出来,整个人仿佛突然从中间裂开了一样,迅速的一份为二。而在他倒地眼底残留的影像是一名长着来自地狱般面容的一个魔鬼已经站立到了他原来负责的射击位置。有着这种令人刻骨铭心面容的魔鬼,只能是祖朗,祖大杀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