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厅内几十名官员各有心思之际,在这厅中唯一还不太明白现实情况的鲁肃,左右观察一番后,低着头,到此时也没有发表过任何言论。
鲁肃来到襄阳已经一月有余,在向刘表表达完曹智的结盟之意后,就一直被刘表的手下软禁着。不要看鲁肃三十岁都没到,但那份面对随时可能的生死,一点也不放在心上。这份气概着实令人钦佩!
这份笃定其中多少有鲁肃个人对曹智盲目的崇拜和信任,也体现了鲁肃对曹智的全盘计划的信心。他这一个多月过的其实也不好,虽说刘表在住和吃上没亏待鲁肃,但限制自由使鲁肃对外面发生的情形一概不知。可以说鲁肃现在对荆州政局,曹智和刘表的战事等关键性信息极度缺乏。
一个聪明人对于情况不明时,最好的方法就是先保持沉默,等收集了足够的信息后再发表言论也不迟。
对于来到这间不算陌生的议事厅,没有见到刘表,鲁肃很是意外。蔡瑁对他的热情,他也在暗自分析其目的,还有这个坐在主位上刚才和他见过礼的年轻人是谁?应该是刘表的公子,不知是大公子刘琦,还是二公子刘琮?
正当鲁肃就目前能见到的情形做着分析、判断时,蔡瑁已经将话题引出,“诸位,首先我要告诉大家的是,樊城的战事已经结束。我军和曹军互有损伤,但我们现在不再是敌人了!”
“嗡!”
蔡瑁直接的话语,所揭示的内容,让刚安静下来的议事厅一片哗然。就连坐在主位上的刘琮也诧异的看着自己这个显然已经安排好一切的舅舅,但这一切对于刘琮内心预想的稳坐荆州之主的内容,还是有很大差距的。
“蔡瑁,你身为荆州一方将领,受命于我父亲击退来犯之敌的,你凭什么就说和曹军不在敌对了?蔡瑁你是不是瞒着我父,私下与曹军和谈了?或者是你已经降了曹智?”刘琦一听蔡瑁之言,就跳出来质问。接着几问后,就哭哭啼啼的干嚎道:“蔡瑁、张允你们两个吃里扒外的东西,妄我父亲如此信任你们,你们竟敢投敌,这是背叛,各位我建议立即抓捕这两个大逆不道之人!”
刘琦的建议自然受不到众人的支持,现在这襄阳城内外,除了蔡瑁还有谁能调动一兵一卒来抓捕蔡瑁他自己。
对于这种有点可笑的局面,许多人低下了头,躲避着刘琦的目光。刘琦失望、气馁,达到绝望时,跪在地板上嚎啕大哭。
但这一切没有迎来蔡瑁丝毫的同情,他看着失声痛哭的刘琦,冷笑一声后,对着厅内之**声重申道:“与曹公结盟是我们势在必行之举,各位现在不是再讨论要不要与曹公结盟了,而是要拟个章程,如何与曹公合兵攻打孙策之事了……曹公不日就要到襄阳了,我们要做好迎接了!”
“啊?……”
蔡瑁的独断专行的确走的快了些,超出了很多荆州官员的想象。特别是最后一句的曹智即将光临襄阳城,是很多有意与曹智结盟的人,都是心下一惊,对于蔡瑁的行为有些说不出的味道。
就在很多人准备就蔡瑁宣布的惊人消息准备发起质疑时,一手被蔡瑁扶植上位的刘琮,突然抢在所有人之前,问蔡瑁道:“舅舅,我们据全楚之地,守家父之业,以观天下,何为不可?”
刘琮本来也不想逆这个舅父的意,但年轻气盛的刘琮乍听着蔡瑁的“合兵”什么的,怎么就觉得有些蔡瑁要带着他去向曹智“投降”之意了。这对于一些对未来有着美好憧憬的年轻人来说,太刺耳了,太不能接受了。
蔡瑁狠瞪一眼这个关键时刻竞合自己唱反调的干外甥,正要耐着性子出言解释时,已经大致搞明白被软禁期间这一个多月事情始末的鲁肃,抢先一步,对着侧身主位上的刘琮,一抖他那两条特有的蚕宝宝眉毛,朗朗道:“曹公今以天子名义兴师问罪,公子身为汉臣,却抗拒王师,是为叛逆也!”
蔡瑁待鲁肃一说完,就对着还不通这个世上有强弱之分道理,只得苦笑着对刘琮接茬道:“曹公已拥中国(即中原)半壁江山,公子……喔,你父亲只拥有楚地,强弱悬殊,公子他日主事后,要明白爱惜自己的军士和民众,这种明知要输的战事,万万不能打!”
刘备本来知道自己没戏了,这蔡瑁原来回来是来宣布主和受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