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荆州骑兵还来不及缓过神来,就见到威势惊天的曹军骑兵如一杆威力惊人的长枪般,直接穿过血雾,呼啸着急速扎进了荆州那本来就岌岌可危的骑兵大阵中,大量的血雾在这一秒再次被喷洒而出,无数的荆州骑兵被这支冰冷的长枪一路绞杀。这一路只要一有两阵人马中空出来的间隙,眨眼就被更多的曹军黑甲骑兵给填满,那些犹如地域来的黑色魔鬼,简直无孔不入,无处不在。
于是在阵阵刺耳的“喀嚓”金属噬咬、摩擦声,巨大黑枪彻底没进恐怖的血色巨潮之中,片刻后就从荆州骑兵的另一端凿穿冲出,带走了无数荆州军士的生命的同时,也把刚列好的荆州军阵搅得溃散不已。
蔡瑁和那几名将领拼尽了全力,蜂拥上前,也只能让他们身边掠过的黑潮,黑色的钢铁洪流稍微缓上一缓,丝毫改变不了继续发生的残酷现实。
凿穿荆州军阵的曹军,并没有打算就此结束战斗。相反他们的进攻只是刚刚开始。带着刺耳的各种声音杀出、冲出、撵出荆州军阵的曹军骑士,紧接着在张辽率先的打转马头引领下,在下一个瞬间,又迅即汇聚成那道可怕的黑潮,又卷土重来。
”啊~!”
再次扬起的血色潮雾内,再次传来荆州将士凄厉的惨啸声,他们周身爆发出团团血雾。有些人已经在这一秒忘却了疼痛,不是因为他们太勇敢,而是太恐惧,一切的感官都被那份恐惧充斥、填满了。
数千荆州骑兵,只在第一个冲锋之下,就有半数落马。剩下的,也很快就被吞没在了后面的曹军骑兵再次扬起的冲锋洪流之中。
历来以蛮力过人,彪悍勇径而著称的北方骑兵,面对荆州虚有其表的骑兵就是纸扎泥捏的一般。他们让蔡瑁,让所有注重外表的南方人都证明着,矮小不代表没有力量。
而就在这时,战斗不光发生在了沮水的西岸,不知从哪里钻出来的曹纯、曹洪两支虎豹营骑兵夹杂着狂风,就从沮水东岸的南北两个方向,冲进了河对岸正在争先上船渡河的荆州步兵的队伍里。
张允和他的步兵也看到了这突如其来的骑兵,在仓促之下,就迎上了曹军隆隆开来的骑兵,他们很多人心中明白了,他们准备给曹军的奇袭已经颠倒过来了,曹军大概一直就在等待荆州军的渡河,这是一个圈套。他们本来应该等着曹军渡河的,进入他们的圈套,但现在遇伏的却是他们。
张允见到河对岸的突变时,第一时间竭力要运兵过去解救蔡瑁和那一万骑兵。此时谁会去注意这处平原南北两面的防御,依然只是一个冲锋,曹军的铁骑就直接将集结在岸边的荆州步兵的队伍凿穿了,一路驰骋打烂了六七万荆州步兵群。
在这狭长的地带上,许多遇到曹洪、曹纯急速掠过骑兵的荆州士兵只能垂死挣扎,奋力的抵抗着。但很快让张允和蔡瑁绝望的是,好死不死此时曹军的战船驶进了这段沮水最南端的河道里。
张允发现在河岸这边也有曹军骑兵出现时,就知道曹军对于此战早已谋划已久,他们中计了。这些骑兵肯定是躲藏在他们斥候侦察范围外的,曹军依仗马匹超强的耐力,在他们渡河开始时,就自很远的地方开始奔袭,然后突然出现在他们面前。虽说这支骑兵人数不多,但在此时却是致命的。他们只要牵制住张允的渡河增援的兵马,对岸的蔡瑁很快就会陷入孤立无援,相信曹军的步兵很快就会跟上,出现在这里的。
现在增援对岸的部队上不去,张允急得传令,通知对岸的蔡瑁回撤,不要再纠缠与这第一轮的得失了。
但就在张允的意思被传达到蔡瑁手里时,蔡瑁也是慌的六神无主,的急喊的自己的残兵:“快,渡河,我们撤,与河对岸的大队人马汇合在一起!”
蔡瑁说得容易,他的骑兵的确无心恋战了,急急地回身准备上船时,却发现七八里长的河滩上,一来一往的快舟因为一直不停地在运送援兵上岸。而张允的撤军意思还没有协调到这些水军处,河两岸四处都是无头苍蝇一般奔跑的军士,上令不明,下令不清,兵不知将,将不知兵,又没有人来统属协调,只见人来人往的乱跑,有的忙着上船去对岸救援,有的忙着往回赶,有的是听了撤退的号角在下船,有的还在上船。
此时蔡瑁想上船渡河回撤时,才发现有的船还在对岸载步兵,靠岸过来的船只上也都是站满的步兵。那这时是先把这些步兵送回去后,再来接这些骑兵呢?还是让船上的步兵下船,再让溃败的骑兵和战马上船,渡过河后,再来接这些步兵?无数人马就这么搅和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