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军士一个个精神十足,每个人身上都有淡淡的杀意,这些人都是正规军人,在战斗历练了数年的真正军人,最后汇总在一起形成了一支强大的军队。一个人再强其实并不可怕,可怕的是整整数万军队都是如此有组织。
原本对外宣称说有六万大军参与围攻寿春,现在在曹智多次收编袁术的叛变军马后,实质上却是有了十万人马,此刻也完全显露了出来。
而在寿春城外的一个个军帐、军营,看上去还是一副戒备还算森严的样子,其实里面早已空无一人,通过几天的秘密调整,真正的兵马早已躲藏到了山谷、树林、坡丘之地。
在临近寿春西南两城外的一个小树木之中,一个个矫健的身影举着盾牌,或跨坐战马,正等待着寿春城内的信号,然后就一起向外冲了杀出去。城墙上那些寿春守军怎么都没有想到那片树林中会藏人,毕竟那片树林不大,而且还一藏就是三千人。
而此时他们斜对的一段城墙上一个个他们的战友正速度极快,一个踏蹬便是极快的上窜速度,急速向一段毫不起眼的城墙上攀登。看到这些士兵的速度,就能看出他们一个个都是攀墙高手,几个瞬间里,十几个人就消失在了城防之上。
这已经二百突击队中的第三波人马了,前三批都很顺利,两边城墙虽说都有守军值夜,但一来这段城墙有人为建造上左凸右凹视觉盲点,他们的行动又是在过了半夜之后,守夜军士最疲劳的时候,他们的行动又隐蔽的集中在这个凹凸的城墙缝隙间进行,所以很顺利的上了一百五十名突击士兵,两边城防的守军任谁也没发现异常。
但就在上第四批,也是此次突击队的最后一批士兵时,临近西城这段的城防城楼里睡眼惺忪的走出了一个憋尿的袁军将官。
这人就是这段城防今夜值夜的指挥官,下半夜后,兴许是受不了倦意和外面的冷风,他就溜进了平时将官指挥作战的城楼里,猫在一张几案上睡了一觉,不知是不是白天水喝多了,还是前列腺炎发作了,三更天刚过,末时时终于被泡尿憋醒了。
这名将官不情愿的起身,一出楼阁就被一阵冷风打了个激灵,捂着衣襟一路小跑冲到一个最靠南墙的箭垛旁,拿出家伙,对着一个射箭空,就放起了水。
“那个?”
“我!二毛,你眼瞎了,我,放水呢!”
带队的将官在睡觉,底下人也不会那么勤快,老实站岗了,一个个都躲在背风的掩体、箭垛下面打着瞌睡。但那憋尿的将官一阵风似的跑出来,那放水的声音又特别的大,自然把这处离得近的士兵给吵醒了,虽说还是看出了像是自己的长官,但睡眼朦胧的还是叫了一嗓子。
那名被骂的士兵嘟囔着转身又睡下了,那名将军这泡尿却尿的特别长不说,本人脾气还不好,一边尿,一边还骂骂咧咧的。
忽然“哒!”的一声清脆声响,让那名快要尿完的袁军将官一愣,那是金属与墙砖敲击的声音。在城防上都是披甲带刀的兵士,有这声音也属正常,但从城外传来就有点不对了。
那名将官放回家伙的同时,一垫脚尖撑着箭垛向外张望了一下,眼前只有南城与西城交接的突出墙面,其他也没什么,嘟囔一声的他,放下身形也就准备继续回城楼里猫觉。
就在这时,一阵秋风吹过,“叮当”两声更清脆的金属和墙砖的敲击声传来。这就引发了这名将官的警觉性,他回身,爬上的箭垛,凝目向着紧挨着的南城突出墙体下一看,立即脸色煞白的看到了一串葫芦似的人影。
“敌袭,敌人偷袭,啊……”那名将官的高叫加惨叫立即响起在了靠西城的城墙上,人也跟着被什么射中摔落了箭垛,往城外掉下。
西城墙上的那些睡觉的士兵一个个都被惊叫弄得清醒过来,他们跑到那名将官摔落的箭垛旁一看,一下子看清了更多在南城下活动的敌军身影。
“射箭,快射箭!敌袭了,敌军偷袭了……”
城墙之上那些惊惶失措的袁军兵士立即吼叫起来的同时,也敲响了警锣。下一秒无数火把、烽火台被点燃,很快全城都传来了警讯声。
然而在箭矢飞舞下,南城外最后一批突击队成员也放弃了掩藏身影,而是蜂拥攀上的绳索,快速向城上攀爬而上。
“上,快上,一定要你们身上的东西送上去,咻!”
城下最后压阵的胡车儿对着最后十几人狂喊而起时,身边的军士火速将一支响箭放冲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