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大头兵不由心中暗笑道:“跟着这样的将官混,就算把军功都给了他,也值!”
可这个这伙兵士又说笑了会儿,就觉得困顿之意涌上,怎么也压抑不下。众人心中此时都犯了疑,思索着自己从前熬夜,总要等到天色快亮的时候才会犯困,怎么今天却如此不顶用了?就算是连日辛苦,体力消退太多,也不至于如此不堪啊?
更有人开始用力掐了自己的大腿几下,却听见黑暗之中,周围的说笑声已经小了下去,不时的传来哈欠连天的声音。这一切使那名队官心中隐隐的有些担忧,笑骂了两句,提醒大家打起精神来,但是自己说了几句话之后,就觉得头昏脑涨,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轻轻的打起了弊声来。
这一睡,也不知道过了多久。
半夜的时候,这个队官在梦中只觉得全身寒颤,却是被冻得清醒了过来,才睁开眼睛,就听见旁边有什么奇怪的动静声音传来。他扭过头来,就借着朦胧的光线,看着旁边角落里自己手下的士兵,横七竖八的躺了一地!
“叮当!”一声,这名队官被一声金属和砖块的敲击声,引得又将头扭向另一边看去,却看见旁边的墙头上,一个铁钩子巳经从城墙外探了进来,仅仅的钩在了墙跺上,下面垂着绳子,不一会就有一只粗大的手抓着,从外面翻上一个人来。
这场景落在任何一个在有战争经验的人眼里,都会顿时全身一寒,这是敌袭,有人偷袭。那名队官也是一阵冷汗急出,下意识就张口要叫,可是嘴巴张开,却无论如何也喊不出一个字的声响。就在这时,“叮叮!”声连续不决起来,那名渐渐清醒的队官闻声放眼看去,黑暗之中,这一片城墙外只怕有不下二三十个铁钩子已经从城外甩了进来,一个一个黑影子从城墙外翻了进来,每个黑影都是身手矫健,口中咬着一柄锋利的尖刀子。
这名队官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挣扎着就要跳起来,口中才出了“格格”的声音,身体也刚探起,还没有来得及拨出自己的佩剑,旁边突然一只手从后面伸了过来,勾着他的脖子将他重新摁了下去,他还没来及挣扎,一柄锋利的剑就已经从他的脖子上狠狠的刺了进去。
这个队官顿时就觉得全身的力气一松,无力的躺在了地上,却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站到了面前,那人竟是在他们眼里软弱可欺的扬大少爷——杨雄伟。
杨家大少此时也是一脸的狠历之色,眼神里明显有些紧张,将剑从那个队官的脖劲上扯出来时,他的手有一些抖,鲜血溅在了他的身上时,他的声音也有些发抖。
“来……快来……”
黑暗之中很快在扬大少身后出现了很多不属于这个营队士兵的身影,显然扬大少的去而复返不再是一个人。城墙外这时也已经翻进好几个矫健的身影,但这些只是问了声提剑站在那里发憷的杨大少是不是杨弘的儿子,得到颤抖的回答后,就不在理他,各自散开,忙自己的事去了。
“伟儿不怕,爹和你舒伯伯来了!”在话音中,杨弘和舒气喘吁吁的身影出现在了杨家大少的视野里。赶上城墙的黑影一下子达到了五六十人,后面还有陆续的身影。这些人手中都持着刀剑,但却没着兵服,显然不是军队中人。
“爹你怎么才来,药性都快过了……”
扬大少躲入杨弘等人黑影中时,墙外也同时有越来越多的钩子甩了上来。
这些翻上来的人,人人都是一身皮质的紧身水靠,头湿漉漉的,显得有些阴森恐怖,这些人显然都是趁着夜晚横渡外面的护城河游过来的。
这些人一上了城墙,立刻就四处散开。一时间,空气里顿时就散开了浓烈的血腥气味。那些城墙上昏睡的守军士兵,睡梦之中,就被割断了脖子,结束了生命。
有的药性已经衰退,有所察觉的,也还没来及叫出声音或者起身反抗,就被两三个人压住,刀子直接捅进了心。他们没想到过得了杨家大少一点便宜,竟要用生命来偿还。
翻进城墙的这些人一个个都是身手高明矫健,下手狠辣迅速,片刻的功夫,这段城墙上的接近十几名的守军就已经没了性命。
“快,你们也都上去帮忙!”杨弘和舒邵忙招呼身旁的门客、家丁上前协助攀上城来的曹军。
“来的是哪位将军,在下杨弘!”
“在下舒邵!”
随着杨弘、舒邵等人的问话,这些忙着杀人的曹兵也不声张,见有人上来帮忙,他们立即都伏下身乎来,将尸体上的袁兵的铠甲装束都搏了下来,快速往自己身上套去,动作敏捷,丝毫不拖泥带水,显然是早已经练熟了的。
杨弘、舒邵眼看面前这场杀戮,五十几人吭都没吭一声片刻就全部死绝,纵然他心中早已经心中有数,但毕竟生平还从来没有见过这种场面,不由得心中也是冒着寒气,手脚酸软。
杨弘一连问了几句话,但是这些黑暗之中的杀神却没有一个人搭理他,偶尔射过来的眼神,都是凌厉而带着杀气,杨弘、舒邵心中有些不安,步步后退着。
就在这个时候,终于,一个身影从城墙外翻了上来,几个敏锐的曹军立刻将这个新上来的人紧紧护卫在了中间。
“杨少爷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