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邈大吃一惊道:“他是怎么知道的?”张邈自问对于接待吕布一事,包的牢的不能再牢,曹操又是从何得知的呢?
陈宫依然没有回答他,只是继续替张邈分析道:“太守放走吕布,无疑是得罪了袁绍,而今曹操正想方设法拿着这事要与袁绍重修旧好,要是袁绍就此事向曹操要太守项上人头,曹操能不答应吗?”
张邈听到这里,立即倒吸了一口凉气,全身冷汗淋漓。陈宫所问,正是张邈最担心的。俗话说的好“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他与吕布私晤是不可能完全保密的。曹操和袁绍前段时间交恶,主要是因为曹智联合黑山贼占了他的邺城,搬空了袁绍的库府。但曹操一直在找机会与袁绍重修旧好,毕竟袁绍他曹操也得罪不起。而张邈收留吕布这件事,不是正好可以让曹操这个有心人利用吗?
袁绍要是要曹操杀他,相信曹操不会拒绝,何况,曹操也许打心眼里就想杀掉他吧!
于是张邈再也坐不住,站起身来,求援似的问陈宫:“公台君,你看我如何是好?”
此时陈宫,也跟着款款而起,站在同一个露台上,望着天上的繁星,将他早已准备好的一番说词侃侃的道了出来:“目今天下大乱,雄杰并起,明公有十万之众,又处‘四战之地9即可以四面出击的要冲)’。太守握剑顾盼,足可以成为人中豪杰。如今却受制于人,仰卧床榻而不能自安。公不以为卑鄙吗?”
张邈顿足道:“唉!我岂甘卑鄙?然而以我之力,能与曹操抗衡吗?”
陈宫显然是有备而来,当即献策道:“以明公目前之力,对抗曹孟德是尚嫌薄弱,然则明公何不借吕奉先的威名,在抢在曹操之前与袁绍联盟,大事还怕不成吗?”
“啊,你说什么?”张邈显然对于这么大胆的反叛计划,毫无心理准备,不由吓了一大跳。
陈宫趁人打铁道:“世人谁不知‘人中吕布,马中赤兔’,吕奉先英勇无敌,人间罕有,然而此刻正走投无路,无奈在河内张扬处栖身。明公何不趁曹操东征陶谦,兖州空虚之际,遣使至河内迎请吕布,使明公共牧兖州呢?”
“嗯,这倒是好计!”张邈闻听大喜,情不自禁的在几面上拍了一掌。他很清楚吕布现在正是走投无路之时,此时请他来兖州,他一定跑的比兔子还快。
然而张邈又转念一想:我虽然愿意请吕布来兖州,但我毕竟只是一郡太守,兖州毕竟有七郡呢!谁知道其他各郡各县是怎么想的?
可张邈的担忧之情刚刚爬到脸上,陈宫便想知晓了一样,马上跟进道:“明公且请放心,宫近日已走遍兖州各地,经与郡首县令们交谈,得知他们皆对曹操怨恨在心,正盼着明公带头反叛呢!”
“啊?”张邈有点**,陈宫看来早有准备,就等着自己入套,这会不会是一个圈套。
陈宫确实早已计划好了要唆使张邈入他的套,张邈有没有雄才大略,他比谁都清楚,他现在明公,明公的叫着,其实早跟吕布有了自己的打算。而且联络袁绍,结盟袁术之事也都已在展开,甚至这些人也早已有派人主动跟他联络过。
此时张邈已是进了陈宫的圈套,那还走得出来,在弟弟张超的鼓动下,张邈来不及分析陈宫的种种阴谋,脑子开始发热。
陈宫有不遗余力的戳动张邈道:“届时明公立足兖州,放眼而观天下情势,定可纵横一时,明公还在犹豫什么?”
“啊,好吧!既然公台君与兖州诸同僚信得过我,我就当仁不让了!”
张邈终于下定决心反叛曹操,也做一把兖州牧。
但陈宫说这些话的日子好像并不远,往事如昔啊!这个家伙迎来吕布后,就没在叫过他一声明公。很明显他和吕布没打算要和他共掌兖州,迎请吕布的事也出奇的顺利,他的人刚派出去,就在半道上碰到了吕布,像是约好似的。
这会儿张邈想明白一点,看来陈宫叫他迎请吕布时,其实吕布早已在了他的陈留,这一切也是彻头彻尾的骗局,陈宫、吕布要的就是把张邈拉出来带个头,现在全兖州都响应了,他的价值也就消失了。
没关系,你们不捧我做兖州牧了,那我就好好的做我的陈留太守,还是很惬意的吗!你们跟曹操打去吧,我的陈留郡背靠豫州,北接黄河,深入兖州腹地的道路更是都在此处交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