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绍自顾自高兴地说着,当他要询问沮授时,才发现这老小子人已不在座位上。袁绍环顾四周才发现,沮授不知何时已跑到帐内摆放地图的几案前,低着头不知在一封地图上找寻着什么。
“公与……沮授……”
在袁绍第二声的叫唤下,沮授终于应声道:“哎……哎,主公唤我?”
“你在看什么呢?”袁绍口气已经不善。
“哦!”沮授拿着一张地图,着急的来到袁绍的主位上,摊开后,指着赵国郡的中丘县道:“主公你看,曹智的兵马已经到中丘了!”
“嗯!”袁绍不知沮授突然指出曹军到达的位置是何意,只是煞有其事的看了一眼后,道:“运兵神速,没想到这个曹老二还是个可造之材,公与是不是要我多嘉奖些东西给这个曹老二啊?那你看……”
对于袁绍的误解,沮授赶忙解释道:“不是要给曹智嘉奖,而是主公不觉得他运兵有些过头了吗?要合围燕山,抄张燕的后路,运兵到石邑,还算合情合理,但为什么要派兵进入赵国郡呢?赵国郡只领五县,是冀州最小的郡,它可是紧挨着咱们邺城所在的魏郡啊!”
“曹老二兴许不想让一个黑山贼跑掉吧?进赵国就进赵国吗?这次曹老二真是为咱们出力不少啊!”袁绍满不在乎地说着。
“是啊,真没想到黑山贼这么容易打……”
颜良、文丑等武将随声附和着袁绍的论调,随即交头接耳讨论着。今天大帐内的气氛本就很好,这时随着袁绍的闲语,大家正准备把气氛推向高潮。
沮授第一次感到袁绍的反应慢,他不合时宜的打断袁绍的兴致,着急道:“主公不要把这个曹智想得太好,此人野心大着呢!”
“公与你到底想说什么?”袁绍对于沮授的啰嗦,已经在失去耐心。
沮授知道袁绍已经听不进他的话了,但他还是进言道:“主公你想,从上次荀谌、张郃同时生病,在易县停留了那么多天,不知这个曹智在哪里干了些什么?之后就有张郃在执行偷袭任务中阵亡的事发生,卢奴城一战,先前还说曹智的部属不配合呢,一会儿又打败了黑山贼,他的行军过程,一会儿停,一会儿进,大大有违常理。在这之后又送来高将军受伤的消息,这都是在曹智到达后发生的,主公不认为这有些凑巧吗?”
袁绍呵呵一笑,慢慢放下手中的酒樽,似笑非笑的看着额头冒汗的沮授,道:“公与,我知道你做事很认真,但有时也不能想得太多,生病乃人之常情,损失了张郃,我很是痛心,元才受伤我更是担心,但不是说性命无忧了吗!这毕竟是真刀真枪的打仗,死人、受伤都是很正常的。再说各县送来的官报都说曹智和元才正挺兵把黑山贼打得落花流水,这些是很好的佐证吧?曹智这小子心里有些小九九,我知道,这里还有谁比我了解他,他是跳不出我的手心。我也知道你在想些什么,不要想太多,等曹智打完黑山贼,我就会打发他回去的。”
沮授张大了嘴,想解释袁绍的误会。袁绍竟以为他是因为在妒忌曹智立下的赫赫战功,而在鸡蛋里挑骨头,没事找事的中伤与他。但沮授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以沮授的经验来说,这越描越黑的事还是不要解释了,再解释就更显得沮授就是怕袁绍留曹智在冀州任官的意思。
沮授的确这时也讲不出个曹智运兵到赵国的所以然来,他只是凭着敏感,有些不好的猜想。但很快他自己也推翻了,一来他想象不出曹智会有那么大的胆,二来他的确没什么证据证明曹智正在谋划什么。一切表面的现象都表明,曹智正不遗余力的围歼黑山贼。
面对沮授的无语,袁绍得意的认为自己猜对了,哈哈大笑声中,拍着沮授的肩膀,拉他同坐,并宣布“摆酒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