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丰皱着眉头,别人欠他多还他少的抽动着那张苦大仇深的老脸,对袁绍道:“如果主公您,在平定幽州后,便迎奉了天子,这就是匡扶汉室,那是多么顺乎天意民心的大事呀!到时天下还有谁不拥护您?更何况,此计一旦实施,主公便可以’挟天子以令诸侯’,用最堂堂正正的名义讨伐’不臣’,诛灭判逆。主公啊,这是正真建立霸业的绝好机会,您千万莫要错过呀!“
田丰这段话,袁绍还是蛮受用的,把他和那群拥兵自立的家伙分割开来,这个定性袁绍还是蛮喜欢的。事实可能不是这样,但像袁绍这种特别需要感觉和贪嘴不要脸的人来说,表面的粉饰还是需要的。
袁绍点着头,慎重其事的点头认真思量起田丰的话语。袁绍的表情让沮授、田丰相视一笑,他们总算看到了点滴希望。
“要不让张扬先带兵出河内去查找一下……”
袁绍话未说完,就在这时,帐外战鼓大作,不甘心的公孙瓒在入夜后组织部署反扑了。
“好来不来,这时来!”沮授、田丰暗骂着,但军情在这时是第一要务,他们只得陪着袁绍赶紧出账,查探前线军情去了。
公孙瓒这一夜组织的突袭再次遭到鞠义大败,在一夜的激战后,鞠义率部一直追击到公孙瓒鲍丘城外的驻营地。彻底把鲍丘城以外的地域全部占领,还俘获两万余瓒军。
瓒军的大败,使公孙瓒和其部署信心极具动摇。鞠义在此战大败公孙瓒后,正式完成了对鲍丘城的包围。只要拿下鲍丘城,也就意味着幽州的门户正式打开,袁绍可一路长驱直入了。
但在第二日,袁绍就做了个令鞠义很为难的决定。袁绍为了在前一日战死的袁军将士报仇,也为那天双方伤亡几乎相等的数字雪耻,袁绍命令鞠义将俘虏的瓒军全部斩首。
这一行为在战事结束后或许可以做,但在战事中,这种斩首的行为很可能会激励起已士气低落的敌方将士从燃斗志。当然也有可能会彻底打击敌军最后的一丝自信心。鞠义在不确定的情形下,执行了斩首行动,二万余条鲜活的生命,在袁绍一声令下,悠长的“斩”字从行进的官军身旁悠然而过,“唰”的一声,锋利的钢刀一齐举起,耀出一片森然的光芒。
怵目惊心的千万多道闪亮的弧线划下,千万多道热血溅上半空,千万多颗人头滚落到尘埃之中,空气中顿时弥漫着一股浓郁的血腥之气。
咔嚓,鲜血,哀嚎,悲壮。
曹智从未经历这种血腥场面,他被袁绍邀请来观摩时,他的眼睛都模糊了。什么叫尸横遍地,血流成河?这就叫。凶煞之气直冲九宵时,战争的凶残再一次给曹智留下了深刻的映像,让他在无数个夜里从梦里惊醒。
但袁绍的错误行为再次被他赌对,在接下来的几天战斗里,公孙瓒的部属并没有同伴的被杀,而激发斗志,相反却显得畏畏缩缩。鞠义的士兵却越战越勇,把除了曹智的后军以外的兵力都死死的围住东、南、西三面。
艰难的攻城战就在袁军高昂的士气中打响,整整五日,袁军各种攻城器械轮番上阵,不是很高的鲍丘城墙,经受了体无完肤的攻击。袁军望楼、木驴、火车、撞车诸般手段、利器统统用上。但瓒军仗着还有充足的兵力,毅然守住了鲍丘城,虽说每日战况激烈,但比起在平原空地上的作战,这点伤亡根本算不得什么。
到了第六日,鞠义认为这样耗下去对己方不利,于是他来找曹智要求出兵合击鲍丘城。
曹智这时已是很欣赏鞠义,认为他有大将风度,在战场上不但指挥若定,而且对排兵布阵极有章法。他与李儒商议过多次,明白无误的表示想敲袁绍的墙角,把鞠义挖过来为我所用。
但古人有着其愚忠的一面,虽说鞠义对袁绍诸多决定、行事有着自己不同的看法,但他在事业最低谷,被韩馥赶出冀州时,是袁绍入用了他,把他重新带回冀州,并在之后重用与他。鞠义认为袁绍给予了他男人一生最重要的知遇之恩,再说前几日袁绍的亲自抹脸和下跪,彻底把鞠义的感情俘虏,鞠义说什么在这时也不会为曹智所策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