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颜良、文丑两翼骑兵突然撤走后,公孙瓒所摆的整形一下子失去了两头的重压,公孙瓒骑兵多的优势逐渐显现,阎柔、鲜于银和乌桓峭王的骑兵想利用自身大部分也是骑兵的优势,帮助鞠义守住阵地,但此时公孙瓒正规化部队的威力开始体现,他们在有效的配合下,大量收获联军士兵的生命。特别是刘和的这支杂军,在这场较量中不但未取得对敌的优势,还付出了惨重的代价,损失惨重。
而曹军的另一代表夏侯渊所率的兵马因为大部分是马步兵,再加上他有意随着鞠义的阵型前进后退,所以他的一万进攻部队虽说也损伤了尽二千,但在三方人马中算是损失最小的。
事后前线将领在总结时,将责任都归于了颜良、文丑的临阵脱逃。武将对于颜良、文丑这种不道德的行为,同仇敌忾,他们在追求胜利的同时,对于自己属下的不必要伤亡深恶痛绝。
在前阵许褚他们恶骂一番颜良、文丑后,鞠义大感颜面无光的同时,也就有了之前许褚冷嘲热讽颜良、文丑的一幕。
其实这事关许褚什么事,他就是这么个十三点,看到一点不公就要强出头。曹智的部属目前来说在这天的战事中损失是最小的,许褚、李典他们到达战场最晚,完成致命一击后,战事就基本结束了。但回到大帐后出头的却是许褚这个愣头青,许褚老早看着两个和他一样丑的袁绍亲信将领不顺眼,在他和曹智亲眼所见颜良、文丑突然撤兵后,一直忍着这股愤愤不平的怒火,本来要等鞠义来才质问的行动,许褚代着先来了一回,还造成双方差点打起来。
火气上涌的两帮人,在袁绍喝止两秒钟后,又在许褚的“没种的家伙”下,继续点燃战火,这回连刘和这边的人也忍不住加入骂团,从开始的帮着许褚仗义执言几句到后来跟着许褚开始对骂颜良、文丑,现场一团火爆,也在这你一言我一句中,使事情的始末渐渐清晰起来。
热闹啊!今天前线的战事刚结束,入夜又在袁绍的大帐上演一段口水仗。
曹智在劝不听许褚等人的高涨情绪后,选择作壁上观,回到主位看着三帮人都有所顾忌的只动口不动手。
袁绍觉得丢人啊!这事原来都是因他而起,他现在才明白,这让他如何善后?说实话武将间吵架他不是第一次见,这些人动不动就满口脏话,动手也时有发生,但袁绍这辈子都没碰上过这种三方武将同时开骂的盛况。
袁绍不能再忍了,劝已经失去了作用。在袁绍最后嘶哑的大喝:“都给我住嘴!”后,所有参与骂阵的各方都很有默契的顿了顿。许褚他们不是给袁绍面子,是实在都骂累了,词也穷了。许褚差不多把常年累月压箱底的脏话都拿出来了,颜良、文丑也不差,但到了这会儿,双方都觉得口很渴。
“像什么样子?像什么样子?咳咳......”
连喝两边的袁绍刚因为喊得太急,而被一口自己的口水呛得咳嗽起来。但袁绍正欣慰自己的威信起到作用时,帐外呼啦啦奔进一群人,带头的袁绍认了半天才认出那是他的前线将军鞠义。所有人看着被沮授一个劲拉扯的鞠义,真做到了全场寂静,所有人都这么看着拉扯中的鞠义和沮授。
鞠义此时全无大战第一天时的冷静、干净,他全身几乎被黑红的血污沾满,已经看不清他青色衣甲的本色,连他脸上都是血渍和汗水,以及什么火烧的黑色碳迹,此时不仔细看鞠义,或是和他很熟的人,真已经很难认出他来。
“看来今日捷报的得来不是那么简单!”刚想象到真实情况的袁绍,还未来得及问候鞠义和沮授。
鞠义奋力甩开沮授的双手,找到衣着干净的颜良、文丑,一个箭步奔上去,“啪,啪!”两个耳光一人一个,冲着两个呆若木鸡的袁绍亲信,大骂道:“你们两个王八蛋,来人,给我绑了!”
“干什么?干什么?这是要干什么?“文丑死鱼似的眼白一翻,本想吓唬一下鞠义身后八名亲卫。没想到这八个家伙任是没睬文丑冒着独特死亡光芒的双眼,一下子涌上来,解下腰带上的绳锁,就正动手摁伏住颜良、文丑两人,就要把绳锁往他俩身上套。
“干什么?“鞠义寒着灰、水、血的混合脸,如同地狱旅游归来的夜叉般,阴森森的咬牙道:“你们两个违抗军令,按军法当斩,来人,把他们拉出去,砍了!“
“谁敢动我们?“颜良、文丑差不多同时震脱鞠义亲卫的束缚,“沧沧“亮出兵刃,眼看就要和鞠义的亲卫动上手。
“住手!“
袁绍及时阻止,并排众而出。
“都给我放下手中的兵刃!“
袁绍边说边站到双方对持的中间,用极具威严的眼神扫视着两边的属下。
颜良、文丑率先放下刀剑,鞠义怒气未消,但在终于挤到鞠义身边的沮授拽拉劝说下,还是挥退了手下,并也放下了手中的双刀。
袁绍看双方都很给他这个主公面子,冷静了下来,挥手也让听闻声响涌进大帐的直属亲卫出去。
待大帐内的兵甲哗的退出去后,刚才剑拔弩张的气氛一下子缓和了不少。
袁绍让颜良、文丑和鞠义等人都相互退开五步,站在他的左右手边,他来问话。
袁绍首先想请鞠义和沮授等前线作战将领先坐,鞠义坚决不要,他就要这么站着说话。
沮授一看由袁绍出面了,事情也由不得他插嘴了,他年岁大了,今天的奔波,已使他筋疲力竭,他刚刚一路上是百般阻扰鞠义的冲动行为,嘴都快说干了,但鞠义犯了牛脾气,任谁也拦不住。
沮授这会儿累的不行了,你们都要站着讲话,他老实不客气的找了把原先不知是鲜于辅,还是田豫的坐席,一屁股跌坐上去,抓起不知是谁饮剩下的半碗残酒,咕噜一仰脖,就顺下了喉咙。
沮授解渴的时候,袁绍也开口了,“鞠义,各位将军,今日一战辛苦各位了,特别是鞠将军,用兵得当,使公孙瓒寸步难进,听说鞠将军已把公孙瓒逼退入鲍丘城,这一切全懒鞠将军和各位将军的英勇神武,才能使我军所向披靡,明日我就要亲上前阵犒劳将士。但各位在战略和排兵布阵上有分齐,我是知道的,我也不认为每个人有自己的想法没什么不好。但上下级的部属间,有了矛盾可以来招我评判,怎么可以动不动就军法处置呢?这军法难道不是我定的吗?“
袁绍从肯定鞠义等人的战果肯定到最后“军法不是我定的吗?”的一系列话语中已明显透射出恼怒的成分,而且恼怒的就是鞠义。
鞠义竟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冲进大帐,要军法处置他袁绍的亲信,这事任谁都是要不开心的。
袁绍自诩涵养很好,但鞠义的行为又把袁绍的地位和权威置于何地?也把袁绍的真火串烧了起来。
鞠义历来是个耿直的性格,一听袁绍之言,立时要跳将起来,急急地抹着脸上的汗水还是文丑的口水,把整张脸都抹花了。曹智看着他那让泥灰和血水弄得一塌糊涂的脸容,眼眶里有些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