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曹智也如愿见到了夏侯渊、许褚等自己的部将,得到了重要的一条信息,乐进极其曹智的一部分属下军士在曹智到来的前三日,已被调往易县,那是一个幽州与并州相邻的一个县城,归属幽州。调军的理由是防止并州韩遂向幽州增兵,韩遂现在虽说在进犯长安的战役中失利,现在的实力大不如前,但他依旧是并州一霸,势力在北方根深蒂固。他在公孙瓒取得辖制北方六州的圣命后,也就表示了臣服,名义上受公孙瓒管辖。袁绍因韩遂对他进犯幽州的举动态度不明确,所以要部队在幽州边界上堵住韩遂,防止他突然对公孙瓒增兵。
这份军事考虑倒是没什么错,但为什么突然调曹智的兵呢?而且听说命令不是鞠义下的,而是直接由身处权利中心的邺城发出的。曹智赶到鲍丘并没有在路上有所耽搁,而命令却比他们先到三天,可见命令是在袁绍和曹智离开邺城之前就发出的,那么曹智可不可以理解为袁绍在和曹智出征幽州前,就已拟好了命令,或者在他们动身之前先发出了这道命令。因为现在在邺城主事的审配、逢纪、郭图等人无权对在幽州的前线部队发调令,这个权利只有袁绍才有,所以曹智才会推断袁绍对曹智的兵马安排早有定计,他这么做的目的,曹智暂时不知,但目前看来这个任务好像没多大危险性,韩遂不是傻蛋,他不会在公孙瓒和袁绍谁弱谁强,还没分出胜负之前贸然站出来支持一方的。
曹智在看不到什么不妥地方的情况下,先在鞠义的陪同下,隔河观察了鲍丘城的情形。鲍丘城是个典型的北方城池,外观看上去很是破旧,黄黄的土砂石围起的城墙也不是很高,城外的壕沟也不很深,城池看上去也不是很大,居民也不都住在城内,而是沿河自然形成了数个村落,而其中两个就在袁军驻军的河这边,现在名义上已被袁军侵占,属于冀州管辖了。
公孙瓒此时在鲍丘河对岸也是重兵云集,壮观如浮云的军帐分前后在鲍丘城外驻扎,并在河岸前挖掘了数道壕沟,建起了无数木栅、高塞,与袁军形成对持之局。
在这些军帐中间有一间特大皮质军帐,应该就是公孙瓒所居住的,营帐乃用数层牛皮所制,飞彩纷金,灿烂辉煌,和曹智的皮室大帐有异曲同工之妙。只不过现在就快进入夏季,不知公孙瓒还住这种皮质军帐,热是不热?
曹智看完公孙瓒的兵力布局,感叹道:“公孙伯伯,不愧为征战沙场多年的老将,这鲍丘城不像渔阳、邺城有深沟厚墙可依,所以发散兵力在城外,据河而依,并不把这么多兵马集于一处,也不便于进退,我看公孙伯伯不会等着鞠将军去攻,相反在合适的时候会主动进攻。”
鞠义懒散的端坐在一匹北方产的黄骠马上,一点不对曹智口称公孙瓒为“伯伯”而惊奇,相反听完曹智对敌军的排兵布阵,目中精光一闪,点头道:“曹太守高见,鞠义昨晚给主公汇报军情时,军中将领、谋士均认为公孙瓒及属下军士已被渔阳一战严重挫伤锐气,根本不会主动出战,而只是会死守鲍丘河,不让我军通过。曹太守才来一天,只观敌军所摆阵势,就能遇见公孙瓒主动出兵的意向,着实难能可贵。不满曹太守,鞠义也有这种看法,所以鞠义才把我军的阵势围成个圆圈,不让我军那些和我们临时组合的刘和、阎柔、鲜于辅、齐周、鲜于银、乌桓峭王等有了二心,特别是那些胡兵,这些人在我军取得绝对优势时,一定会紧跟在你左右,还能主动配合。一旦公孙瓒兵盛,我军稍有被戳伤锐气,他们是比兔子跑的还快。我也只有如此派兵布阵,他们才会与我们共同背水一战。”
鞠义说完自己的见解有些许得意,对自己这种因为有联军性质的战略安排很是满意。
而曹智在听闻袁绍昨晚背着他对自己的属下召开了军情会议时,心下五味陈杂,翻江倒海之际,身后许褚冷哼出口。
曹智不动声色,用眼神止住愤愤不平的许褚,再和夏候渊略一交流眼神,就马上笑呵呵回应鞠义道:“鞠将军考虑周详,排兵部阵应对得当,曹智佩服!“
鞠义从来不知道如何回应别人对他的赞赏,他说话永远那样不知圆滑,他永远活在自己的军事思想中,只听鞠义摇头摆手道:“曹太守能一眼看出公孙瓒可进可退的排兵部阵,足见高明!哎!请恕鞠义冒昧,听说曹太守以前和公孙瓒私交不错?“
曹智、曹操和公孙瓒私交的关系没什么好隐瞒,袁绍更是清楚,只不过现在为了不同的利益,各代表着不同政治团体,才会走上现今的对立局面。
不明白鞠义为什么这么问的曹智,未注意到本来表情就不是很丰富的鞠义问这话时脸色逐渐转变的义正言词。